這世界的存亡,所有人的榮辱興衰,又與我何幹?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天地都沒有了,我也能帶你去流浪。
楚軒從來都沒有想過做一位英雄,他也不願意做一位英雄,他之所以來了,隻是為了完成她最後一個願望——殺光所有的海妖!
仰頭,他將最後一口烈酒倒入口中,仿佛飲下了一口煙霞烈火,灼燒了他的回憶。
“雨,今天晚上,你在天上,要好好的看,你的男人,是萬夫莫擋的神!”楚軒扔開了手中的空酒壺,唱到:“引歌長笑風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陰下紅顏刹那,菱花淚朱砂。猶及歌裏繁華夢裏煙花……”
楚軒禦劍而起,白衣飄飄,他正對著,對麵數萬海妖。而他,隻有一人!
一人一劍,足以!
天歌踏月,不知何時,也是代表著一世的孤獨。不羈的孤傲,隻願為誰折梅?楚軒含笑而歌,一幻天師注定要忘記過往,但是有些愛,早就已刻骨銘心,又怎麼能忘卻?
曾記否,玉笛聲起,箜篌徹夜響。那時意,月迷似暮,新相得,休相失。可曾易流年,獨留一世輕狂。
踏劍而舞,天歌踏月劍在月下飛旋。自古癡心多離悵,不若鬥酒千盅,醉臥雲海旁。
“雨,今日,你與我共舞……”
楚軒的劍,就像從九天傾落而下,絢麗的劍芒如同綻放的彩練,四散飄飛。
“蝶戀飛花煙雨樓,古道繽紛歌不休。
同飲甘霖譜新曲,執手把酒送清風。
貌似初荷映落紅,青絲挽作玉滿堂。
多情應笑無情苦,誰言別後懂牽腸。”
楚軒劍隨人舞,就像一場風暴,卷起千丈的海浪,向著海妖一族噴湧而去。
“這一式,天涯遙望。”楚軒閉上雙眼,任憑劍氣穿過千山萬水,將海妖一族淹沒在千丈巨浪之下。鋪天蓋地的浪潮,是末世歡騰的狂舞。
“楚大哥,你可知道?雨兒自小就喜歡大海,隻要在海邊,就覺得心胸特別寬廣。”那一年,她一如最美的仙女,俏立在天涯的盡頭,迎著海風,紛湧的海浪打濕了她的腳丫。掀起了她的裙擺,紅袖含香。她舞得,就是這一套“落英飛花劍”。
“一別經年。”楚軒禦劍而起,劈開千丈的海浪,化作一道流光,也劈開了海妖一族的戰線。刹那間伏屍百裏,血染滄海。
“滄海一粟。”一劍劈出,化作千萬,鋪天蓋地的覆滅了偌大的海妖大軍。
這是一場屠殺,普通的海妖一族,在強大的一幻天師麵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楚軒毫不留情,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禦劍一怒,伏屍萬裏!
天歌踏月劍在輕鳴,似乎是在哀歌。楚軒的眼,越來越冷。他揮劍,指向海妖大軍的深處,那裏,正沉睡著海妖一族的王!無盡的劍氣都指向那裏,帶著可以毀滅天地的怒火。楚軒揮劍斬去,數千丈的劍芒吞吐不定。他衝天而起,攪動天地間的風雲。
“爾敢!”海妖大軍深處升起一股駭人的氣勢,這種氣勢頂天立地,俯視蒼生。
“奪吾土地者,殺!傷吾至親者,殺!殺我摯愛者,殺!殺!殺!”楚軒的氣勢一層層的拔高,將整片海水全壓了下去數丈。
“找死!”海妖大軍中升起一道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
“蒼敖。”楚軒看著眼前的一人,他淡淡的說出了對方的名字,這片天地間,隻有他,敢喊出蒼敖的名字。這個曾經給整個中州仙靈大陸帶來無數戰亂的男子。如今,就在他眼前。
“一幻天師?”蒼敖眼中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寒芒。“你很強大,可以與我一戰!”
楚軒不語,抬起右手,天歌踏月劍浮在他的麵前,他看著天歌踏月劍,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柔情。他的思緒,飄向了不知何方。
“此劍就叫天歌踏月吧!”未雨的嬉笑聲仍在耳邊回蕩,她那甜美的笑聲,讓人寧願為她一世沉醉,一世癲狂。
楚軒清楚的記得。當日的天歌踏月,總是不能開鋒,在熾熱的烈火中,天歌踏月劍卻是寒芒閃耀。天歌踏月不能成型,正如楚軒一般,他始終無法突破二幻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