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個兄弟......二虎嬉皮笑臉,三獅......”宋毅嘴裏念叨著那幾個兄弟,看似和那個老大聊天,其實完全隻他自己在喃喃自語。
老大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時不時感歎兩句。宋毅的狀態有些異常,有些事情也不經過腦子的衡量就說出口了。
什麼天組,什麼排行,什麼任務,什麼司令部......
他的聲音不大,隻有這桌子的人能聽到。這些人也就是打工人,什麼都不懂,隻當是玩笑話,這喝多了,也沒管這什麼東西,隻管喝酒。
“說了那麼多,你那些兄弟呢?叫過來一起喝酒,一定很爽。”老大突然問道。“他們......來不了。因為他們都......死了。”宋毅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老大的臉色一僵,隨後緩和了下來。
“這樣啊,可惜了。”
“喝酒!”老大又開了一瓶。
“這種時候除了喝酒,別的都沒用。他們死了也看到你這吊樣肯定也會不爽的,所以,活的爽快點。他們不是家裏有爹媽嗎,你可是答應要養的,別忘了。”
“我是個粗人,我覺得,這人活一生,它得有意義。什麼叫有意義?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就夠了。開開心心一輩子,爽到了,就好了。”老大咕嚕嚕把杯子裏的酒喝完。
“說的是。”宋毅說著,卻沒有再碰酒杯,他知道,自己到量了。
雖然和老大素不相識,但今晚這兩瓶酒,讓他心裏的鬱結之氣減輕了不少。至少,自己不會再迷茫了。
“咱哥幾個家裏可都有老,你不會忘的,對吧?”
“我們沒活出來的東西,錢權漂亮老婆,你他媽都得給我活出來!”這是老四最後和他說的話,也可以看做是遺言了。
“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去看看他們家裏的老人好了.......”宋毅打定主意,就準備站起來告辭。
“狗東西,可算給我找著了!”一聲大喝,嘩啦啦十幾號人把這桌子圍了起來。為首的一個男人臉上貼著紗布,表情極度的扭曲,看起來很是滲人。
“上次打老子打的很爽?嗯?晚上還帶兄弟們喝酒,嗯?”男人叫道。“呦,我道是誰,你不是那個沒事找事被打的小子嗎?怎麼,今天來找場子?”老大放下酒杯,輕蔑的看著他。
“在我的場子喝酒還這麼囂張?”男人一揮手。
“給我打!”
十幾個人提著棍棒就撲了上來。
老大眼疾手快,抄起旁邊的酒瓶子對著撲上來人的腦袋就是一下。
哢嚓!
酒瓶打碎,玻璃渣把那個小弟的頭都劃破了。那個人滿頭是血,慘叫著趴下了。
這四個人十分生猛,看得出是練家子。人手一個酒瓶,舞的呼呼生風,一時之間竟然和十幾個人打的旗鼓相當。
周圍的人也沒喧嘩,而是津津有味的在旁邊圍觀。
在野牛街,尋仇鬥毆這種事情簡直是家常便飯,隻要不是出人命,都沒人報警的。
有幾個人看宋毅還坐著,不像是能打的人,呼啦圍了上來,手裏的家夥對著他的腦袋招呼。
宋毅喝了酒,這電光火石之間還沒怎麼反應過來。不過感受到有人動手,出色的神經反應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就動了。
他猛地一扭頭,躲過凶猛的一棍子,想也不想,一拳橫掃。
嘭!
仿佛高速舞動的鼓槌擊中了鼓麵的響聲,一個人誇張的橫飛出去,砸在牆上,軟軟的倒了下去。那個人胸口凹陷,口鼻溢血,已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