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李溪晴動了動,便撲在武惠妃懷中大哭起來。
武惠妃摟著李溪晴,慢慢拍著她的背。見她的情緒慢慢穩定,遂小聲問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做惡夢了?”
李溪晴點點頭,在武惠妃的懷中輕輕抽泣。
“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愛哭鬧,若是傳出去,可是丟臉了。”玄宗聞訊趕來,見李溪晴撲在武惠妃懷中大哭,不禁笑道。
“哼!”李溪晴在武惠妃懷中瞪了玄宗一眼,又開始啜泣。
“這孩子,怎麼了,父皇定然給你做主!”玄宗坐在武惠妃身側,笑著問道。
“父皇,溪兒昨夜夢到了父皇還對溪兒不好,溪兒害怕……”李溪晴轉向玄宗看了一眼,又鑽回母妃的懷中,“父皇在夢中欺負溪兒,還,還逼死了母妃。”說罷,又開始小聲哭泣。
“溪兒,你怎麼說話的!”武惠妃有些微怒,“你父皇平日你最疼愛的就是你,怎麼可能欺負你,還不想你父皇道歉!”武惠妃一向維護玄宗,她自然不相信李溪晴會做這樣的夢。
“母妃,溪兒昨夜真的夢到了這些,好可怕,母妃,你不能走!”李溪晴說著,竟然渾身輕輕戰栗,竟是如臨其境一般。
“溪兒多慮了,朕對你母妃之心日月可鑒,怎麼會這樣待你的母妃。定然是你胡思亂想所致。”玄宗說著,滿含柔情的看向武惠妃,“你不知,自遇見你母妃起,朕的心便一直都在她那裏。”
“三郎!”武惠妃被玄宗打動,竟不顧孩子在身邊,喊了聲三郎。
“可是人的心都會變的呀,說不定哪天母妃老了醜了,父皇就不愛她了,到時候,就有人來欺負溪兒,父皇也不會管了。”李溪晴卻不相信,畢竟,前世的那個夢實在太真,太真,就像親身經曆一般,她真的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你呀,”玄宗伸手點點李溪晴的額頭,“父皇重諾,既然曾經向你母妃許諾,定然會珍愛她一聲,又怎會變?你還是太小,這些你都不懂。”
“諾言也會忘卻,忘卻了自然就做不得數。”李溪晴認真的看向玄宗,滿臉天真的的說,“除非父皇發誓,以大唐的興盛發誓,不然溪兒就不相信!”
玄宗看向李溪晴,見她的目光澄澈又帶著幾分認真,倒不像是有人特意教的,想必是真的夢到了什麼。為了安撫小女兒,玄宗便隨意的起了個誓言,“朕以大唐的繁盛為誓,定然待若漪一心一意!”說罷,又看向李溪晴,問道,“如此,溪兒可滿意了?”
李溪晴使勁點了點頭,破涕為笑,“溪兒就知道父皇最愛母妃了。”
“你呀,真是……”玄宗竟然找不到詞來說李溪晴,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武惠妃和玄宗又安慰了李溪晴一會兒,見她的情緒正常了,麵色倒也恢複了幾分,便雙雙離開。李清等人又陪著李溪晴說笑了一會兒,用過午膳才走。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億柳走進李溪晴,低聲問道,“奴婢帶了些迷迭草,公主可要服用?”
旁的人記不清楚,可是億柳卻明白,公主今日的症狀和兩年前迷失的那一晚一模一樣,當時玉真長公主見李溪晴情緒十分激動,眼中含著深深的怨念,無奈之下,就給她服用了迷迭草,好叫她忘卻。
不知怎的,壓製已久的關於前世的畫麵卻在昨夜出現在李溪晴的夢中,讓億柳後怕不已。是以便想到了迷迭草。
“不必了,迷迭草沒有用的,你下去吧。”李溪晴擺擺手。
雖然迷迭草有忘卻的功效,可是她還不是遲遲沒有忘卻前世慘死的景象麼,反而隻留下那樣的記憶,讓她更為難過。
既然迷迭草都沒有辦法,她還不如學會接受,至少可是掌握一些先機不是嗎。
“可是,公主……”億柳不放心,想開口再勸,卻被李溪晴淩厲的目光打斷。
“是奴婢多事了,奴婢這就下去。”億柳小心的看了看李溪晴,行了個禮便轉身出去了。
不過公主這般情況卻讓她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