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柳連忙幫她盛了一碗,李溪晴看那羹成色不錯,“如今正是吃蓮子的季節,禦膳房也是有心了。”
待準備將湯匙送入口中的時候,之桃卻慌忙站起,將李溪晴手裏的湯匙脫落,許是她的力度大了些,牽動了李溪晴麵前的桌布,頓時湯汁四濺,落得她滿身都是。湯汁沾了李溪晴的衣裙,卻將她的裙子蝕了幾個孔。李溪晴便掃向之桃。
“奴婢該死,剛才見這湯匙不結,便想著提醒公主。”之桃跪在地上,慌亂的磕著頭。
被這一鬧,李溪晴頓時沒了興致,“你們都退下吧,之桃留下!”
眾人剛才被這一幕嚇傻了,見李溪晴發話,都慌忙退下,生怕公主懷疑到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溪晴指著自己被蝕的衣裙,厲聲問道。
之桃知道事情敗露,也沒有解釋,“公主前幾日一直冷待奴婢,奴婢不甘心,便想著報複一二。可是,終究還是不忍。奴婢錯了,聽憑公主發落!”
李溪晴卻是不相信,之桃雖然跳脫了些,人也毛躁了些,但她和之桃終究是一起長大的,之桃不可能會生了這般心思,怕是有什麼人在一旁煽動。
“本宮與你是自小長大的,你是什麼心性,本宮自然知曉。說吧,到底是誰?”
之桃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才將此事道明。
原來是那日之桃被李溪晴苛責,她心裏不忿,便跑出去哭了一陣,卻被路過的劉才人開解一二。如此之桃便和劉才人相熟,再加上最近李溪晴的可以冷落,之桃時常找劉才人閑聊。一來二去,便被劉才人煽動了。
這劉才人原本是王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應為被玄宗相中,便封為才人之位,後來又生了一子李琚,被封為光王。而這光王李琚,平日裏和太子李清交好。
“你呀!”李溪晴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之桃,“本宮隻是覺得你太過不穩重,本想著諒你幾日,讓你好好想想,沒想到卻被人利用了去。還是你良心未泯,不然……”
“奴婢一時鬼迷心竅,還望公主責罰!”之桃現在後悔不已,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被人利用了,若是公主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怕是一輩子都活在不安之中。
“罰卻是應該罰,不然難以正人心。”李溪晴緩緩說道,“這樣吧,就打二十大板,罰俸一年,如何?”
“公主罰的輕了。”之桃自小便接受宮裏的教育,自然是知道公主罰的輕了。謀害主子實在是大罪,就是亂棍打死也可以的。
“本宮是念在和你自小長大的情分上,若不然,直接亂棍打死!”李溪晴說道,“但是念及主仆一場,你平日裏卻是沒有什麼大錯,本宮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有下次,本宮定然不輕饒!”
“奴婢多謝公主!”之桃此事已是淚痕滿麵,她這般謀害公主,公主卻肯給她機會,公主真的是好人,她真是幸運!
“億柳!”李溪晴向外喊道,不一時,億柳便推門進來,“公主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之桃失手打翻杯盤,傷了本宮,打二十大板,罰俸一年!”
“公主……”億柳疑惑的看著李溪晴,她知道之桃絕對不是失手打翻杯盤那般簡單,本想勸慰,卻聽李溪晴說:
“本宮畢竟和之桃一起長大,況且她這次隻是受人蠱惑,本宮便給她一次機會。”說罷,又看向億柳,“若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
之桃連稱不敢。
李溪晴又吩咐億柳幾句,“待母妃回來,你去一趟,知道該怎麼說麼?”
“奴婢知道!”億柳連忙回答,見李溪晴不再說什麼,連忙將李溪晴扶到寢室,又吩咐宮人將花廳收拾幹淨。
記得前世,她對之桃也是百般寵愛,待她如妹,她也真的相信之桃沒有壞心,畢竟前世之桃一直都對她事事用心。
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吧,李溪晴輕歎。希望這一世之桃待她可以和前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