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蘭點了點頭,說道:“放心,無論怎樣,記住我的承諾,我會帶你去看海!”
蘇一笑了,滿臉洋溢著幸福:“希望我們沒有看錯人。我要走了,雨越來越小了,一會衛兵要來巡邏了。我害怕他們發現我,再見了。”
說完,她收起了繩子和竹籃,又向著都蘭笑了一下,起身離開了。
都蘭歎了一口氣,暫時不去想蘇一的事情,也暫時放下心裏那灼熱的想法,那些令他心潮澎湃的想法,起碼要離開這裏才能實施,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這裏。
都蘭已經感覺到靈動者可能會派上大用場。因為自從他接過手以來,就能夠明顯感受到靈動者在微微顫動,鋒利無比,細如薄紙的劍刃在空氣中顫動,發出微鳴。都蘭握劍在手,發現它已經微微發光,黝黑的劍身開始閃爍出熹微的藍光。
應該是這裏獨特詭異能量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這個屋子可以吞噬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會對靈動者產生怎樣的影響。他握著靈動者靠近牆壁,靈動者的反應越來越大,臉都蘭的手都連帶著顫動起來。
也不知道靈動者是用什麼材料打造的,劍身十分堅固密實,應該不是常見的金屬。這使都蘭想起米拉斯拿的那把刀子,盡管他隻見過米拉斯用過一次,但是還是留下了深刻印象,現在想起來,兩把劍的確十分相似,而且都是削鐵如泥的利器。難道米拉斯和賽?伊德之間還有什麼關係嗎?
說起賽?伊德,都蘭心裏有些惆悵。他已經被那個家夥騙了兩次,每一次都是險惡萬分,幾乎喪命,他的嘴裏究竟有一句話是真的?都蘭真的很難說,但是自己卻傻乎乎地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但是在內心深處,都蘭還是很同情他,人可以撒謊,話可以編出來,但是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賽?伊德擁有世間少見的憂鬱眼神,那不是行乞者低下而卑微的憂鬱,也不是瀕死之人滿懷遺憾的憂鬱眼神,那是賽?伊德特有的眼神,就像他滿頭金發一樣特殊。他的眼神裏包含了太多東西,有著放蕩不羈,有著無盡的無奈,有著對理解的渴望。都蘭能看得到出來,賽?伊德活得很狼狽。
即便如此,都蘭也不會大發善心,將賽?伊德犯下的罪責一筆勾銷,做了就是做了,罪責就是罪責,如果敢去那樣做,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去承擔後果。無論誰,這個道理都是一樣的。都蘭現在並沒有了那份焦躁之氣,所謂的恨意也不是那麼明顯了。就算是要找到他,也得從長計議,凡事可以計劃著雷厲風行,但是實施起來還要一板一眼。
吃過了豬腿肉,都蘭的體力恢複了不少。但是這樣一思考問題,力量又流逝了一大截,他隻得拿起剩肉,再次咀嚼起來,以保證自己不會暈倒。他已經抓住了這個密室汲取力量的規律,其實力量每時每刻都在流逝的,白天流逝的少一點,特別是有陽光的時候幾乎不會流逝,但是一旦到了夜間,力量會加速流逝,那時必須進入夢鄉,才能保持第二天的清晨有力氣站起來。
都蘭又環顧密室一周,實在看不出個端倪,他確實想離開,但是苦於沒有方法。他坐了下來,心裏卻並不是很鬱悶,這裏雖然自由受限,整個身子也昏昏沉沉,但是卻是個提升心靈境界的絕佳地方。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法布爾給自己的那張翻譯太陽神基地的譯文,那時基於跟著賽?伊德去救羅伊,還沒來得及看。
他依靠著牆壁,徹骨的寒冷讓都蘭的頭腦變得清晰,盡管還伴隨著稍微的恐懼之情,但他別無選擇。他將靈動者放在牆邊,伸手去製服內置口袋裏去摸那張紙,就在手指觸碰到那張紙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氣味飄來。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惡臭,讓都蘭一陣惡心,好像是從自己的後背發出來的。他急忙地轉身,結果看到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身後的牆角正在融化!靈動者的尖端發出幽藍的光輝,像是藍色的火焰,而與它接觸著的牆壁像是黑色的冰塊,在火焰的炙烤下瞬間化為流動的,粘稠的液體,緩慢地滴落在幹草上。
靈動者能夠破壞密室的牆壁!都蘭心裏一喜,撿起了那把微微顫動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