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沙哈爾大人的氣息,看來夏娜姐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巧合,所以我和夏娜姐才不會受到這些紊亂的時空立場影響,不過……”說到這裏,尤斯圖斯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朔以及朔肩膀上梳理著羽毛的小鳥。
如果說他自己和夏娜姐是因為沙哈爾大人的關係才沒有關係,那麼朔和那隻小鳥又是因為什麼?這個問題並沒有在他的心中停留多久,前方的變化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扇陳舊的木門靜靜地屹立在灰色世界的深處,那些遊離於空中的碎片每當要接近那扇木門時就突兀地改變了飛行軌跡,好像在害怕著那扇木門。
“這就是夏娜姐你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尤斯圖斯上前幾步望著那扇木門問道。
“嗯。”夏娜點頭,將手伸入身後的夜笠中摸索著,然後拿出了一柄同樣陳舊的鑰匙。
在鑰匙出現的瞬間,木門和鑰匙都發出了一聲轟鳴聲,兩者在產生共鳴,夏娜手中的鑰匙自主地騰空,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個角度對準了木門的鎖孔,帶著劃破空氣地呼嘯聲準確無誤地插入其中。
刹那間,整個灰色空間都開始劇烈地震蕩起來,那些碎片就像是受驚般飛速地向遠處逃離,唯有呆在朔肩膀上的小鳥不知為何興奮地叫了起來,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它雙翅翅尖的灰色部分也在微顫著,好似也在共鳴著。
隻是朔現在無暇去關注肩上的小鳥了,他的意識在轟鳴聲響起的同時就陷入了一片空白,隱約間,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湧入這片空白的空間。
眾人都不知道,震蕩的並不僅僅隻有這片灰色的世界,整個世界都在瘋狂地搖晃著,還沒走多遠的蘇菲婭和哈維特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震驚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震蕩沒多久,密密麻麻的灰色光點開始悠悠地從這個世界的所有角落飄起,形成一道道流矢灌注到灰色空間中,假如有人能從世界外觀察這個世界的話,就會發現以灰色空間為中心,整個世界仿佛被一張巨大的灰網給網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蘇菲婭望著眼見的景象,喃喃自語道。
這個問題也是夏娜和尤斯圖斯想要弄明白的,他們緊盯著朔的身影,不計其數的灰色光點滲透到朔的體內,他們能看到,三把鎖裏裏外外地浮現在朔的身前,從三把鎖上延伸出來十二道流露出連他們都為之震撼的氣息的鎖鏈,牢牢地將朔束縛在其中,每道鎖鏈都死死地勒在朔的皮膚上,讓人擔心會不會就此把內部那不算壯碩的人就此勒斷。
隨著灰色光點不斷滲入,最外層那把鎖上開始出現一個歪曲的紋路,明明夏娜和尤斯圖斯從未見過那樣奇怪的紋路,但他們就是清楚那個紋路所代表的意義。
惡。
紋路愈加地清晰,兩人的耳畔開始回響起陣陣邪異廝狂的詭笑聲,饒是以夏娜和尤斯圖斯現在的身份,都不由得煩躁起來。
就在兩人的煩躁即將到達一個頂峰時,柔和的七彩光芒從朔的胸前亮起,那惡之鎖似乎也畏懼著七彩光芒,在發出不甘的聲音後便沉寂下來,三把鎖也慢慢地黯淡下去,好似從未存在過。
夏娜和尤斯圖斯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要知道剛才朔身上的動靜都驚動了他們體內的神格,這樣的氣息,在加上朔來自和那個毀滅紅世巨手一樣的世界,不讓他們疑惑都難。
外麵發生的事情朔一概不知道,現在的他正愣愣地看著意識中的白色空間,和剛才不同,無盡的灰色光點湧入這個世界,組合成和夏娜她們所看到的別無二致的紋路。
“試問,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殺害著這個世界的人類。”
一個聽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的聲音從那個紋路中清晰地傳到朔的耳中,不夾雜絲毫感情,就好像電腦發出的係統音。
“身份?我隻是覺得他們不配當人類罷了。”朔原本沒有想搭理這個聲音,但不知怎地就張嘴回答了。
“試問,你是以什麼樣的標準在評判他們不配當人類。”
那個聲音在朔回複後,又是根據朔的回複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們肆意屠殺著那些願意幫助其他種族的人類,而且一個個都相當的卑劣,可以輕易地殺死不久前還在談笑風生地朋友。”朔這次沒有再猶豫,將心中所想吐露出來。
那個聲音這次徹底陷入沉默,就在朔以為一切都結束時,突然就感到肩膀一重,耳中傳來了邪異的輕語聲:“呼呼呼,隻是這樣?就因為這種原因便隨意地殺掉那些人類?你以為自己是誰?神明?”
“什麼人?”朔臉色一變,猛然向前幾步,肩上的重量散去後才回過身,然後他就看到原本自己的位置懸浮著一個黑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