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行雲向優美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位風韻猶存的年輕夫人玉立在主樓大廳門口,身邊跟著兩個年輕的丫鬟。
“黎伯母!”
仲行雲許久沒有回到碧江府,第一次看見黎夫人顯得很激動,高聲請安作揖。
黎城則十分頑皮地蹦蹦跳跳跑向了黎夫人,撒嬌似的摟住黎夫人的胳膊,小聲說道:
“娘,你怎麼醒了?”
黎夫人看著自己的年紀尚幼的兒子,眼中滿是關愛。
“城兒,你這麼晚還悄悄跑出來,不怕你爹知道了責罰你嗎?”
黎城笑嘻嘻地說道:
“嘿,城兒是來迎接行雲哥哥回府的,爹知道了也不能責罰我。”
“夫人,老爺可還在熟睡?”
張大爺領著仲行雲已經走到主樓大廳門口。
黎夫人微微欠身,對看守大門的張大爺十分有禮貌。
“我和老爺被院內的喧鬧和打鬥聲吵醒,我先出來看看,老爺他正在更衣,很快就到了。”
說罷,黎夫人又打量了一番站在張大爺身邊的仲行雲。黎夫人看見仲行雲身上的青色長衫多處破損,有些地方還有炭黑灼燒痕跡,於是麵帶憂色地問道:
“行雲你這一身破破爛爛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快進大廳坐下,伯母給你換一件新衣服穿上。”
黎夫人熱情地將仲行雲迎進了冠冕堂皇的大廳之中,張大爺也跟隨其後,隻是黎夫人四下環顧卻不見了黎城的身影,想必是聽到黎國要來,他懼怕爹爹的責罵趕緊躲回房了吧。
仲行雲在檀木圓桌前安定穩坐,張大爺則恭恭敬敬地靜候在仲行雲的身旁,沒有坐下。
黎夫人吩咐身邊的兩個丫鬟分別去準備熱飯熱菜和一件新衣服,然後含笑伸手示意張大爺入座。
“張大爺您坐下吧,再怎麼說您也是我們碧江府裏的長輩呢。”
張大爺聽了黎夫人的話,笑著眯起了眼,臉上的皺紋聚集在了他滄桑的眼角,他擺擺手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夫人太客氣了,老朽始終是下人,主仆有別,老朽不宜坐在主廳。對了,繁文縟節咱們暫且擱置一邊,今天仲少爺是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老爺的。”
“哦?我們碧江府與外界已經隔絕往來多年,有什麼情報會跟我們有關係呢?”
黎夫人疑惑地看向端坐桌前的仲行雲,悅耳的聲音從唇齒間發問。
仲行雲拍了拍青衫上的塵埃,語氣嚴肅的說道:
“黎伯母有所不知,行雲剛才才與南宮師弟在雲舟海與雲寒獒大戰了一番,雖然我們僥幸打敗了它,但南宮師弟直到現在都沒有用傳送符回來,想必在尋找碧落丹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煩……”
“什麼?雲寒獒?仲少爺你所說的可是雲舟海邊,傳說級神獸雲寒獒?”
張大爺以為自己年老耳背,向仲行雲確認一遍自己所聞。
仲行雲朝張大爺點了點道:
“沒錯,就是傳說級神獸雲寒獒。不過這場鬥法曆經曲折,我等也經過高人指點才得以險勝,此事以後行雲再慢慢與張大爺詳談。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皇室大軍很快就要到達煙濤峰下,如今南宮師弟的碧落丹暫時還未取回來,恐怕清塵劍派和皇室大軍很容易就會在煙濤峰下展開一番廝殺,行雲擔心碧江府會遭受魚池之殃。”
“哼!又是臭道士惹來的麻煩!”
張大爺一聽到“清塵劍派”四個字,就沒好氣地罵道。
黎夫人知道張大爺和陽塵遠之間有陳年糾葛,所以她也隻是一笑而過。
“皇室大軍是衝著滌塵玉而來,清塵劍派自然也不肯將其拱手讓人,如果南宮少俠未能及時將碧落丹帶回來……恐怕這場廝殺在所難免。”
仲行雲也愁眉不展,按照時間來算,雲寒獒已經被徹底打敗,自己先行一步回來,南宮長風和欣怡過了這麼久也應該找到碧落丹順利歸來了,可是清塵劍派上根本沒有任何光柱出現。
“黎伯母不用擔心,奪取碧落丹最大的阻礙雲寒獒都已經被我們鏟除了,南宮師弟一定可以順利趕回來的。”
“夫人不用擔心,老朽八兄弟鎮守在碧江府,縱然是千軍萬馬也動不了碧江府上下分毫。”
張大爺也躬身勸慰愁眉不展的黎夫人。
黎夫人明白仲行雲和張大爺的好意,但她柳眉微蹙,語氣中難掩一絲擔憂的心情道:
“這場廝殺對大業國國勢是莫大的打擊,遭殃的還是大業國的老百姓啊。南宮少俠曾答應十日後會拿著碧落丹出現在碧江府前,可如今皇室大軍比我們預想的行動提前了不少,現在距南宮少俠許諾才過了五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