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節(2 / 2)

“是啊,他有時就像個孩子。他每晚都會和他未見麵的兒子說個不停,木棉,你也聽聽啊。”

“不了,這應該是他父親獨有的特權。”木棉站起身,她心裏確實為唐婉清感到幸福,這才是唐婉清應該有的幸福。“我走了。”說完把唐婉清拉著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

“木棉,木棉,”

雪,還是沒有停的意思,城市因此也變得平靜和幽暗。寒風夾著雪花灌進木棉的脖子,使她更加的形影相吊,頭發也被風吹亂了。站在風雪裏的木棉,抬頭看看白而灰的天空,沉沉的壓下來,壓在心上,透不過氣來。雪,落在木棉的臉上,轉進木棉的脖子裏,冷戰讓木棉狠吸了一口涼氣,從鼻尖涼到脊背。木棉在雪停前離開了待了七年的城市,不在回來。但列車駛向哪裏,木棉也不知道,終點並沒有接站的人在等她。木棉希望列車就這樣一直的駛下去駛下去駛下去……

木棉知道了林樂之的選擇,木棉理解林樂之,她會祝福她幸福的,但心卻被什麼撕裂著。

世人眼中異性愛是正常的,就如同有人放在你手中的一隻鉛球,讓你實實在在感受到它的存在、它的重量,這便是承諾與責任。即使你不需要它,把它拋了出去;又或是太沉重了,掉在了地上。它都會在地麵砸出一個深陷的坑,在證明它的存在,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而承諾和責任就是它自身的重量砸出的那個坑,而這個坑不僅在異性愛的心裏還是同性愛的心裏都是無法填平的,讓世人承認它的真實。即使你彎腰把它從地上再次拾起,你會感到它的重量無形中又增加了,必須雙手把它捧起,雖然還如從前的樣子。

同性愛就如同五彩的氫氣球,在你眼前飄蕩,隻有一根細長的繩子被你緊緊地拽在手中,不敢鬆懈。你感受不到它存在的重量,即使承諾與責任把它裝的滿滿,它也隻會越撐越大不會增加一丁點的重量。即便外力輕輕的一觸又或是在自己的承諾與責任下,“砰”地一聲便會四分五裂。除了耳膜被震撼心髒被猛抽的悸動,恐怕連自己都不願再看一眼麵目全非的碎片吧。又或它在你手中如當初一樣的存在著,你也不敢張開手去向世人展示你們的愛。因為你用盡所有的力隻為抓住那根細長的繩子,不讓你的愛飄走。可一旦你在向世人展示時,鬆了手,它會連那根維係愛的細長繩子也一並的帶走。望著遠去的氫氣球,心裏恐怕連失落也尋匿不到吧,而此時張開的手卻會真實的感到比手捧鉛球的手還要酸沉,酸沉。

世上真的沒有同性愛的樂土,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