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此刻仿佛隻剩下了晉奇一個人。甚至是他手指上的納戒,也是失去了聯係,無法召喚出小強。如果不是腦海中的離火還在跳躍,散發溫度,晉奇真會以為自己陷入了夢境。
幻境中,有著強烈的殺機如同刀片一樣襲來,輕輕地刮著他的皮膚,讓他不寒而栗。
“什麼人?故弄玄虛?”晉奇明白,自己恐怕是陷入了什麼強的幻境當中。但是他不明白,能夠布置出幻境的強,絕對可以翻手之間碾死自己,何必如此麻煩?
晉奇的大叫聲如同水波一樣向著遠處傳去。似乎,是觸動了空間中的某一點,前方,突然有著一道影子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道影子,似乎是與周圍的空間相連,但是又似乎獨立存在。在晉奇看來,感覺有種虛虛實實的夢幻之感,十分玄妙。猛地,晉奇想起了當初寶堂之中的那位大魂師強,無限逼近靈魂者的存在,似乎也是有著這樣的感覺。難道說,眼前忽然出現的這位,也是那樣的強?
“炎!炎!”晉奇無奈,在心裏急切地召喚炎。這樣的存在他絕對不是對手,即使拚上離火,也未必能夠傷到對方的一根毫毛。
炎沒有絲毫的動靜,可是前方的那道影子卻是繼續開口了,“人族小子。你太過份了!”
晉奇深吸一口氣,暗暗想到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亂來。於是,他故作鎮定地問道,“我哪裏過分了?”
影子手掌在虛空中一揮,頓時,這幾天四方傭兵團用大火開路,焚燒蟲之穀內森林蟲獸的場景立刻回映在漫天虛空中。無數的蟲子在烈火炙烤下發出吱吱叫喚,不計其數的蛇蟲鼠蟻離開居住多年的家園,向著遠處逃竄。整片蟲之穀,如同陷入了末日景象。
“哦,原來你是說這個啊。如果我所料不錯,閣下應該就是蟲之穀中的主宰吧。”晉奇思索了一下,道。
影子對著晉奇緩緩點頭,“不錯。本座正是蟲之穀的蟲王。”
“既然閣下是蟲王,那麼我晉奇倒要問問閣下,那些數不勝數的蟲子攻擊我們,還有七彩毒蜘蛛的投毒,是否是閣下授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閣下也應該能夠理解我們放火開路的用意!”晉奇大聲道。
蟲王冷哼,“這些屬下的所作所為非但是我的授意,而且本王也在暗中監視著你們。你們這些貪心的人類,死不足惜。”
晉奇眉頭一皺,果然不同物種之間難以交流啊。他繼續道,“你既然在暗中監視我們的一切,也應該知道我們這一次前來蟲之穀的目的。隻要你交出尋寶獸,那麼我們自然會主動退出蟲之穀。人族與蟲子之間,秋毫無犯。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哈”晉奇的這番話還沒有說完,蟲王就發出了一連串猖狂不屑的笑聲,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為可笑的笑話一樣。
晉奇麵色平靜,不發一言地等待著它笑完,同時心中也是在急促地召喚著沉睡中的炎。如果炎不醒來,那麼他今天恐怕真的就要栽在這裏了。
蟲王笑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止住了笑意,它的手掌忽然在虛空中又是一揮,另一幅畫麵在虛空中呈現了出來。
晉奇看到這些畫麵,頓時麵色一寒。他的心髒,也是刹那間收縮了一下。
“啊!”“什麼東西襲擊我們?團長!團長!”“不要啊,放過我們。我們不要尋寶獸了。。。”
無數張傭兵的臉龐在虛空中炸裂,化為一灘灘血四散開來。人體的碎骨與內髒,仿佛是盛節裏被拋出的紙花一樣零碎。黑色的蟲子浪潮,席卷了一個又一個的傭兵基地。
一位實力在八級魂師的團長,被黑暗中忽然出現的一道影子手執長槍,狠狠地釘在了一顆千年古木之上。他的鮮血如同小溪一樣順著古木的紋絡流淌。絕望的雙眼中,映照的是他麾下的數十個傭兵們被一個個慘殺的景象。
一陣嘔吐的感覺忽然從肚子中傳來,晉奇再也忍不住惡心的感覺。他猛地彎下了腰,放聲幹嘔,可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十分難受。親眼見到這些同伴們的死亡,殘忍的畫麵無異於最為痛苦的折磨。
“哈哈,你們這一次進入蟲之穀的一共有十七支傭兵團,已經被我幹掉了十六支。沒有人,可以逃出我的手心。唯一剩下的,就隻有你和你身後的那些四方傭兵團的螻蟻們。我也隻需要動一動心念,你們就會被在外麵等候了很久,滿帶著仇怨的我的子孫斬殺幹淨。小子,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要尋寶獸?”蟲王冷聲道。“小子,我從來沒有恨任何一個人類,像是對你一樣。整整十天的時間裏,你放火燒了我的子孫多少的家園?這筆賬,即使是將你粉身碎骨,千刀萬剮,也是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