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匡,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有可能對抗這一片神的領域嗎?”沃克是不會感情用事的,如果老匡的犧牲可以換來牧場的生存,他也會權衡二者孰輕孰重,隻要老匡有足夠的證據或者理由勸服他事情可為,他便不會阻擋。
“有可能。首先雖然我們不知道身處何處,但是在哈維斯特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在馬斯****,這裏戰神的信徒稀少,神力不足是應該的事情;其次,這片神域應該不是馬斯****真身製造的,一個真神不可能為個獸人酋長的誓言親身駕臨,這片神域至多是一個戰神的分身,或者幹脆隻是他在這個位麵用於維持誓言的一點點神力,我這個異己沒有被排除出去就是明證;第三,惡魔之血雖然隻是我一個凡人的技能,但是它由秩序的守護者精靈所創造、經過擅長吸取天地精華製作物品的種族——地精的強化,現在又融合了半人半神的女巫的力量,威力應該也不會小到哪裏去。當時五十多級的狼人都忍受不了中級的惡魔之血,何況現在已經被提升到了高級,我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最後,我無意破壞這片混沌,我隻求能夠對這片力量源泉有一點點的幹擾。光得罪一個大部分力量被封印的半神女巫已經那麼可怕了,誰知道得罪一個正牌的神會有什麼報應?神力是灌注了部分神的意識的,這從那場雨的停息就能看得出來,還有那岩漿,別處的早就停息了,隻有生命之泉附近的還冒個沒完,所以這不是簡單的天災,是受到神的指引的。在遊戲中,誰知道神是不是被設定的無所不知?所以除非必要,不要作出褻du神的言語和舉動。”
“不要褻du?你好像剛才在下麵還指著老天大罵作弊呢?”
“呃……那正好。由你這個‘信徒’動手,取我這‘異端’的性命,就算惡魔之血不能幹擾力量源泉,神也會被你的行為打動吧?把我這個異端當作祭品吧!”
“我什麼時候成了‘信徒’了?剛才韓揚還在下麵說你不會對任何勢力低頭呢!”
“我是不會永久臣服,但是我會為最終目標而忍耐,快殺我,這是雙重的保險!”
“按你的話來說,這是欺騙神的行為!”
“嘁!那是在遊戲裏啊!我們在遊戲外麵商量著騙他,你在遊戲裏真心真意地把我宰掉不就行了?反正你這家夥演戲一流,恐怕神也難辨真偽。”
“那你自盡豈不是更容易打動神靈?”
“我倒是想啊,在這片混沌裏,屬性不合的我完全發揮不出一絲力量,剛才用爪子撓了你幾萬下,你油皮破了一點沒有?我哪裏有自殺的力量?”
“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那我就動手了?”沃克提起了長槍,卻沒有立刻刺下去:“殺死自己的朋友,這麼做,似乎與人類的感情相悖啊!我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別管韓揚婆婆媽媽的那一套!不過是一點體質而已!能挽救牧場的話,讓我刪號重來都值得,對不對?”
沃克點了點頭:“練到你這個等級付出的努力,和建立牧場所付出的努力相比,的確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可是……可是要這麼殺死你,我怎麼還是覺得很難受呢?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
“沃克,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很容易讓人變得脆弱是吧,但是,有時候為了一些事情,還是要不得不克服自己的情感作出一些殘酷的選擇。”
沃克感受了一下城堡周圍的情況,岩漿已經熔化了臨時搭建的圍牆,再沒有時間猶豫了。銳利的槍尖距離老匡的咽喉不到十公分,現在沃克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就算距離老匡兩百公分,他閉著眼睛也能刺中老匡要害。可是沃克遲遲沒有下手:“如果可以不這麼做……哎,這隻不過是一個遊戲,我的行為隻不過是讓你的一項數據減少了1點……可是……為什麼心裏這麼難受呢?”
“沃克,如果為了拯救牧場要我殺掉你,我也會狠下心動手的!快!沒時間了!”
沃克終於提起了槍,卻被老匡製止了:“等等!先把我扔遠一點!誰知道血會不會濺到你身上?雖然這個技能要我的意識催動才能發揮效果,可我不知道它發揮的時候是否能分辨敵我!”
沃克一揮槍身將老匡敲出去兩米多遠,在這個沒有慣性的奇怪空間,槍身一離開老匡,老匡就停止了運動。沃克終於不再猶豫,抬手一槍準確地刺進了老匡的咽喉。
殷紅的鮮血遵循著老匡自身的規律,在血管的脈動下噴灑出來,可是剛剛離開老匡的身體,立刻就開始遵循混沌空間的規則,在空中漂浮著一動不動。沃克精準的攻擊沒有一毫米的偏差,不偏不倚地貫穿了老匡的喉頭,長槍拔出來的時候又帶出了一大片的血霧。劇烈的疼痛沒有讓老匡失去神智,他捂住了喉頭,用最後的力量嘶啞地喊道:“戰神馬斯****!我用我的生命和鮮血詛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