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接過禮盒上前重新交涉,領頭的銀蜂居然要求打開禮盒查驗有沒有危險品!眾人一片嘩然。老匡驚訝的是這些銀蜂居然有這麼高的智慧,韓揚卻是憤憤不平:“我們好心好意來看她,她卻這麼不知好歹!先是攔阻,後要檢查!我們真要是不懷好意,還要用什麼手段嗎?我一錘子就……”
老匡擺了擺手:“沒關係,請盡管檢查吧。”
“老匡,你怎麼對你的一個寵物這麼客氣?擺什麼架子!你對她好她還飛上天去了!”
老匡悄悄說道:“韓揚,伊莎貝拉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寵物,她是關係到牧場興亡的重要人物,你不想想再來一次天災我們拿什麼去抵擋?小不忍則亂大謀,別說擺架子,現在就算讓我當孫子也要忍;再說這些隻不過是她手下的行為,也許她絲毫不知道呢。”
韓揚氣呼呼地撅著嘴不說話,老匡心頭暗笑,他自己倒是真的半點都沒有生氣,蜂群本來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群體,所有的成員都是對蜂後忠心耿耿的,外人身份地位再高也沒有蜂後重要。但是越這樣,老匡就越滿意,隻要讓蜂後臣服,就相當於控製了這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少量紀律嚴明的部隊遠遠比大批紀律渙散的部隊戰鬥力要強。至於韓揚,平時對所有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可唯獨對蜂後一肚子意見,先前活生生被蜂後的“恐怖襲擊”折騰暈過去不說,蜂後被收服後還被她耍了好幾次。再厚道、再大度的男人被女人連耍好幾次麵子上都是掛不住的,難怪韓揚一開始就惡聲惡氣。
月夜將禮盒放在了地上,退後兩步讓銀蜂首領檢查。老匡正在尋思蜜蜂怎麼解開緞帶、打開盒子,隨即發現自己是按照人類的固定思維在考慮問題。幾隻細小的隱蜂順著盒子的縫隙爬了進去,不一會兒月夜點頭道:“銀蜂說禮物沒有問題,向我們表示謝意,但是仍堅持不讓我們跨過警戒線,也不肯告訴我們蜂後痊愈的具體時間。”
“OK,OK!我們去鐵礦場那裏看看,扈三娘你和月夜留在這裏,蜂後出關立刻通知我們。”
眾人來到鐵礦場,發現這裏已經今非昔比。鐵礦場是伊甸牧場的經濟支柱產業,而且沒有受到天災的影響,將近兩個月的開采已經將山體挖出了一個直徑幾百米的大坑,一個個簡陋的礦洞像蟻巢一樣遍布其中。眾好漢喊著號子肩扛背背,將一袋袋鐵礦石從礦洞中運往地麵。
來到冶煉作坊,通紅的鐵水正在從爐中緩緩流出,老匡招來鐵匠雷橫問道:“如果修建多條從礦洞直通冶煉作坊的礦軌,大概要花多長時間?耗費多少噸礦石?”
“回匡副場主,如果僅僅是承載礦車的鐵軌,隻要五天就能架設完畢,但是我不建議這麼做。鋪建礦軌的木材我們有的是,但是現在我們的冶鐵技術不過關,據估算,建成礦軌後隻能承載兩噸左右的礦車,即使修建來回的雙軌,效率也提高不了多少,與投入不成比例。我建議加大冶煉作坊的投資,最少要成為冶煉車間,升級成冶煉廠最好,那樣我們就可以使用高級設備控製鐵水中的含碳量,產出優質鋼材。屆時鋪設的鋼軌可以承載每次運輸幾十噸甚至上百噸貨物的礦車,才能真正提高生產的效率。如果現在鋪設普通鐵軌,到時候還要拆除重新架設,不但費時費力,重複投資浪費也很大。”
老匡長歎一口氣沒有說話,每個人都能看出他臉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字:“錢”!
要是有錢,老匡何嚐不想升級成冶煉工廠,何嚐不想一步到位?要是有錢,老匡連一斤鐵也不願出售,全都留作牧場的戰略儲備。礦藏儲量終究是有限的,就這麼把戰略資源賣出去給別人使用,簡直像剜肉一樣讓老匡心疼。可是沒有辦法,不出售鐵,就沒有資金來源維持牧場的日常運作,塞巴拉也不會把高級別的精鋼賣給自己;而精鋼是建設城堡必不可少的建材,上次岩漿來襲,要不是有精鋼支撐,城堡早就崩塌了。近期自己又不可能掌握高級的煉鋼技術,隻有依靠“進口”,那是幾十噸鐵換一噸精鋼的虧本買賣啊!沒辦法,技術落後就要受人掣肘,就要用受別人盤剝。什麼叫切膚之痛,老匡現在領悟得可謂通通透透。
正在感慨,零式完成了勘探任務前來彙報。轟天雷察看了一下零式的采集樣本,果然是純度不低的天然硝。不過零式並不知道他采回來的礦石土塊是什麼,讓他感到興奮的是那片懸崖上有不少異常珍貴的食材——燕窩。
零式拿出來的樣品讓廚師張清大為讚歎,由於以前人跡罕至,從山崖上摘下來的都是金絲燕初築的“白燕窩”,潔白晶瑩,雜質極少,在市麵上的價格極其昂貴,說和黃金媲美那是有點過,但是說和白銀等價絕對一點不誇張。
老匡拿過燕窩把玩了一會兒,笑嘻嘻地說道:“我剛才說漏了一條。”
零式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什麼漏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