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天災的痕跡曆曆在目,青黑色巨石上的裂紋和焦黑的痕跡清晰可辨。門口左邊那個巨大的火盆已經傾覆在地,被颶風卷起的砂土湮沒了半截,右邊的火盆倒還算穩妥,不過盆中也承載了大量的砂土。
“奇怪啊。”伊莎貝拉走上前,伸手撫mo著青黑色巨石上的焦痕,“戰神無論如何狂怒,也不會遷怒於麾下子民供奉自己的祭壇啊?可是這些痕跡……明明是戰神的雷電之戟留下的痕跡啊?”
“雷電之戟?和普通的雷電有什麼區別嗎?千年來這裏有個雷鳴電閃什麼的也很正常,也許是自然的災害呢。”老匡心中暗笑,他雖然沒有親見,但也可以想象出幾天前被自己幹擾的神罰劈中祭壇的景象。不過這些自然不能和蜂後說,隻好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會的,主人。”蜂後輕搖螓首,“戰神的雷電之戟與自然的雷電不同。自然的雷電隻是火與風的合力,但是雷電之戟屬於地、火、風三者合一的力量,不但會燒灼被擊中的物體,還會產生武器劈砍的效果。您看這些裂痕的斷開筆直光滑,和被巨刃劈開的有什麼不同?”
老匡仔細一看,果然真是這樣。下麵因為地震而裂開的青石斷口參差不齊,而上方的裂口如同刀削斧剁,怪不得當天的雷電威力那麼大,幾十米高的大樹都會被一道閃電劈做兩斷。
“呃,我想……我想是因為……”老匡本來想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可是想到戰神是蜂後崇敬的神靈,對別人的信仰不敬可不是什麼有教養的事情,因此“我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而且,築有戰神神像的祭壇都會受到戰神的庇佑的,普通的雷電難以傷其分毫,難道……難道!”蜂後失態的驚叫起來,“難道酋長失去了戰神的寵信?難道戰神不再庇護酋長了?不!不可能!酋長是戰神虔誠的子民,戰神不會遺棄他的!不會!這太可怕了!這不可能!”
蜂後臉上血色盡失,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老匡連忙扶住了她:“你別胡思亂想,打起精神來,隻要我們進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就知道了。”
蜂後虛弱地點點頭,站直了身體:“謝謝主人,我……沒事了。”
沃克上來彙報:“祭壇牆壁上的那些符號和花紋不是文字,至少不是我們所認識的文字,倒是和魔法陣上篆刻的符文很相像。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左麵牆壁上畫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係法陣,右麵牆壁則是水係的。”
“零式……”老匡一開口隨即意識到零式已乘黃鶴去,隻好改口道:“架人梯,爬上去看看上麵有什麼!”
韓揚雙手收在腰間,在祭壇下麵擺好一個排球運動員墊球的姿勢,沃克後退幾步向前疾衝,韓揚拖住沃克的腳底用力一掀,沃克猶如大鳥一般徑直躍到了祭壇上方。攝像機一樣的眼睛很快比對出房頂的符文和石碑上風係法陣有八分相似之處,老匡哂笑道:“什麼年代了,還玩這種老掉牙的迷題?《亞特蘭蒂斯》係列我都玩爛了,還怕你這個?沃克,你下來吧。”
韓揚問道:“《亞特蘭蒂斯》是什麼?”
沃克縱身躍下:“是一百多年前法國一個遊戲公司開發的經典冒險解迷類遊戲,一共出了三代,裏麵的謎題精巧細致,當時在遊戲界享有盛譽。”
“老匡,你這家夥到底玩過多少遊戲?”
“哎呀,我不是和你說過,三十歲以前我擔心死在電腦前,三十歲之後擔心死在酒桌上嘛。”
“電腦前?你好像當時不是這麼說的吧?”
“嗯?有嗎?我不記得了。別管那麼多,按我的吩咐做。”
老匡讓眾人把倆口青銅火盆打掃幹淨,然後吩咐韓揚像調節衛星天線一樣調整火盆的角度,讓馬斯****俯視的目光落在火盆上後被凹麵鏡一樣的火盆折射聚焦在石門上。戰神無形的目光角度本來很難估測準確,可是在沃克這樣的計算專家麵前,這點困難完全算不了什麼,當韓揚將火盆調整到合適的角度,原先一無所有的石門上浮現出無數繁複的圖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一個和石碑上火係法陣類似的圖樣。
眾人等了兩分鍾,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韓揚正要臭老匡吃癟,老匡密語吩咐道:“沃克,把你的血滴在火盆裏。”
“為什麼又是我?”
“你不是馬斯****的信徒嘛,再說這裏就屬你最強壯,你不獻血誰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