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匡長歎了一聲,從桶上麵收回了雙腿,猛吸一口雪茄,用通紅的煙頭點燃了引線:“酋長大人,說實話,我沒有幹掉你們的把握,你又何嚐不是?真正幹起來,大家搞得灰頭土臉,這又何必呢。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如何?”
酋長幾乎要氣樂了:“你幹掉我們?癡人說夢果然是弱者的專利。”
“韓揚,把這個墊腳的桶扔了吧,不過小心,不要砸到我們的骷髏寶寶,那可是我們未來的苦力呢。”
韓揚抱起了大鐵桶,雙臂用力,將鐵桶朝著隧道入口扔去。鐵桶骨碌碌滾進隧道後不到一秒,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洞窟都震顫起來。韓揚背包裏的桶都是加大號的,桶裝幾百斤黑火yao的威力遠甚瓦斯爆炸,山搖地動之中,隧道完全崩塌了,大塊的岩石從洞窟頂上掉落下來,棧道上的獸人骷髏也有很多立足不穩,墜落下來。下麵的獸人骷髏或閃避石塊,或接住同伴,瞬間整齊的隊形亂成一團。
酋長也坐不住了,一塊大石正朝著寶座落了下來,他摯出雙頭巨斧將那塊大石一劈兩半,不過紛落的石屑依然搞得他滿麵塵灰。老匡等人頭頂上也有幾塊岩石落下,老匡卻在椅子上端坐如山,還掏出匕首好整以暇地修指甲,沃克的長槍刺出,他的力量不大,可是每一擊都恰到好處地讓岩石翻滾著改變了方向,即沒有砸到自己人,也沒有傷及周圍的獸人骷髏。
“聽令!”隨著司儀的一聲大喝,所有的骷髏都安靜下來,規規矩矩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任憑還在墜落的小石塊掉落在身上。酋長狼狽地站直身子,立刻就要下令把製造爆炸事件的恐怖分子繩之以法,蜂後及時地上來拉住了他:“酋長,不要!你看!”
在那個慵懶地修剪指甲的家夥後麵,一排好漢人人麵前都多出了一個漆黑的大桶,每個人都收起了武器,左手攥著引信,右手夾著一根青煙嫋嫋的雪茄煙,就連那頭一直匍匐在地的黑色大狗,嘴角上都斜斜地叼著一根,在那裏煞有其事地吞雲吐霧。剛才那個擲桶的年輕人周圍,更是擺了一圈七八個特大的zha藥桶,年輕人左手拿著一根熊熊燃燒的火炬,一隻腳踩在桶上,正雙目炯炯地盯著自己。
“全體退後!”酋長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通過司儀下命令了,獸人骷髏以老匡眾人為中心,齊刷刷地向後退出了十步,剛才擠得水泄不通的洞窟中央居然讓出來一片方圓百米的空地。
老匡嘿嘿一笑:“退後?退到哪兒去?入口已經被我炸塌了,現在挖開好像來不及吧?酋長大人,現在你還懷疑我有能力幹掉你們嗎?早說過不要搞得大家灰頭土臉,閣下怎麼就是不聽呢?”
酋長牙關緊咬:“不要這麼囂張!你們擁有多次的生命,我們亡靈也不會怕死!我們一樣是永生不滅的!”
“噢~是啊,說實話,你們隻要靈魂石不碎,的確可以無限的複活。”
“那你還得意什麼?”
“那你還害怕什麼?”
“你……”
還沒等酋長說話,老匡接著說道:“恐怕你沒有足夠的骨骼重新構建這麼一支大軍吧?怎麼說手下也有七個骷髏給我打工了一兩個月了,我對你們的了解也不會太差啊,看看阿七的脊柱,這是上次被我踩斷的,到現在還沒有複原,你們雖然號稱永生不滅,但是沒有了軀體,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我們隻不過死亡一次,可是崩塌的洞窟會造成什麼後果?如果你自認能從這座山下麵爬出去,那就盡管放馬上來!”
酋長眼眶中的綠光遊移不定,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不但了解了自己的動向,推測出自己的計劃,甚至對自己的弱點也了如指掌!難道真的像伊莎貝拉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能夠知悉人心的惡魔?他忍不住回頭向蜂後看去:“伊莎貝拉,你不說偵查過他的領地嗎?怎麼情報裏沒有提到他有製造zha藥的能力?”
蜂後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阿姆斯壯,我的確沒有發現主人製造zha藥的跡象,但是我的偵查是為了勸你和主人合作,而不是為了讓你和主人作對!當年人類對你的種種侮辱你都可以忍受,現在為了你的夢想,為什麼不能再忍辱負重一次呢?”
酋長默然,蜂後踏前一步:“主人,我承認我曾經將刺探的情報交給了酋長,但我是為了促進您和酋長達成協議。奴婢擅自行動,聽憑主人處置,但請主人不要傷害酋長……”
老匡沒有抬頭,隻是繼續修剪自己的指甲。蜂後有些忍不住了:“主人!您不是說過不會逼人太甚嗎?求求您也做一點讓步吧!再說,依照您的性格,這些zha藥桶裏麵,恐怕有一半是假的,真正能否毀掉整個洞窟,恐怕還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