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甸國王發表演說的同時,伊甸軍隊已在堪薩斯平原北側和東側兩處集結,做征討格戴美叛軍的準備。目前堪薩斯平原北側有伊甸軍5.4萬人,由三支部隊組成,第一支部隊是伊甸第一特混騎兵師,這支部隊剛剛完成剿滅飛行獸渡海戰役中殘餘獸人部隊的任務,編製為2個獅鷲空騎團、2個自行床弩團、2個普通騎兵團、1個酷酷諾騎兵團和1個矮人工兵團,總計1.6萬人,由好漢雙槍將董平擔任師長;第二支部隊是史特拉肯率領的矮人部隊,有3.8萬人,他們其實是前不久飛行獸渡海戰役中的矮人渡海部隊,登陸後立即投誠伊甸,並與第一特混騎兵師共同圍剿殘餘渡海獸人。這兩支部隊剛剛打完勝仗,雖有戰損,但士氣正旺,稍加整編就可以繼續投入戰鬥。除他們之外,還有一個3500人的平行者特戰旅會在不久之後加入討伐叛軍的戰鬥,他們原來的任務是支援攀雲城、迎戰獸人先遣隊,但由於攀雲城油庫大爆炸破壞了城中的淨土傳送陣,這支部隊沒來得及參加戰鬥,目前在攀雲城外圍收編潰兵。
在伊甸平原東側,將集結伊甸軍3.2萬人,他們分屬兩支部隊:第一支部隊是伊甸原先布置在鐵索山脈隘口進行守衛的山地守備師,下轄2個弓箭團、1個普通步兵團、1個三槍兵團、1個山炮團和1個自行床弩團共計1.5萬人,師長是霹靂火秦明;第二支部隊是從礦石鎮和伊甸本土調去增援東線力量的新編陸戰師,包括3個步兵團、2個三槍兵團、1個騎兵團、1個自行床弩營和一個工兵營,總計1.7萬人。這支部隊都是伊甸新招募訓練的新兵,沒有上過戰場,此次征討格戴美無疑是一個極佳的練兵機會。
陸軍集結和行軍需要較長時間,海軍就要迅捷許多。11月25日從攀雲城前線撤回後,承擔攻打堪薩斯任務的西海第二、第四艦隊沒有耽擱一點時間,到達碼頭後,艦長命令艦上水兵不許下船,補給完糧水彈藥後立刻離開碼頭,給後續到來的艦隻騰出泊位。先出發的艦隻熄燈夜行,進入堪薩斯海域後立刻放出艦載的偵查獅鷲,配合陸基巡邏獅鷲搜索敵情。11月29日中午12時,伊甸空騎偵查隊的獅鷲在堪薩斯城西三百海裏處發現了格戴美叛軍艦隊的蹤跡,鐵鉤院長雷歐納德少將立刻親率伊甸西海第二艦隊前往截擊。為防止敵人逃回堪薩斯港,雷歐納德命第二艦隊向敵東麵海域穿插,同時通知第四艦隊前往敵人西側進行攔截。
當天下午4時,伊甸西海第二艦隊在堪薩斯城西橡樹島海域遭遇敵艦。當時第四艦隊尚未趕到,雷歐納德擔心敵人天黑後趁夜色逃脫,當即下令攻擊,以8艘戰艦迎戰敵17艘軍艦。叛軍戰艦雖然數量是我軍的兩倍,但艦船噸位、速度、火力、射程乃至艦員作戰經驗、訓練程度都遠遠不及伊甸戰艦,更重要的是敵人全無鬥誌。伊甸第二艦隊以“T”字陣型迎敵,僅一輪魚雷齊射,就將敵人衝在最前麵的一艘戰艦擊沉,緊隨其後的另一艘敵艦也被我方的數支燃燒床弩擊中,燃起了大火,艦員紛紛跳海逃生。後麵的敵艦驚恐萬分,有的減速,有的轉向,僅剩三艘噸位較小的敵艦仍勇敢地衝向伊甸艦隊並向艦隊開火。雷歐納德果斷指揮艦隊發起衝鋒,像刀鋒般直插敵陣,那三艘沒有逃跑的戰艦轉瞬被擊沉,敵陣型徹底潰散,像炸了窩的雞群一樣四處逃竄,伊甸艦緊追不舍,不斷擴大戰果。
敵旗艦“皇家公爵”號在作戰開始的時候處於敵陣中心位置,遭遇伊甸艦後命令其他艦隻前衝,自己卻減慢了速度,落到了陣型後方,隨後第一個調頭逃跑。雷歐納德哪肯放過這塊肥肉,駕旗艦“重生”號親自追趕。在敵旗艦進入主炮射程後,“重生”號剛進行一輪測距試射,尚未命中,敵艦就升起了白旗。雷歐納德懷疑敵人詐降引誘我艦進入敵射程,下令繼續開炮,卻見敵艦打出旗語,稱艦長已歿,全艦官兵願歸順伊甸。隨即敵艦放下劃艇,打著白旗駛向“重生”號,雷歐納德命令停火靜觀其變,不一刻劃艇駛抵“重生”號,投誠艦員送上的赫然是敵旗艦“皇家公爵”號艦長奧斯陸少將的首級。
雷歐納德命敵艦落帆拋錨,在原地等候處置,隨後對其餘逃跑敵艦發起追擊。此時伊甸西海第四艦隊也趕到了戰場,雙方對敵展開夾擊。伊甸艦航速遠高於叛軍戰艦,敵人見逃跑無望,旗艦又已投降,紛紛升起白旗。下午6時許,海戰結束,敵17艘戰艦中有6艘被擊沉,4艘因火勢太大無法救援被棄,其餘7艘敵艦被俘,沒有一艘敵艦逃脫。伊甸方僅有兩艘戰艦受輕微傷。雷歐納德下令放下救生艇救援落海的官兵,並對俘虜和起義人員進行訊問,訊問的結果很令人吃驚。
雷歐納德先喚來敵旗艦“皇家公爵”號大副詢問情況,因為正是這位大副帶領部下舉義,拿下了艦長的首級。大副說艦隊此次前往橡樹島附近的目的,名為巡查海區,但大家都在暗地裏紛紛議論,猜測是在海中的小島上埋藏寶藏。關於埋藏什麼寶藏、埋在什麼地方,這位大副也語焉不詳,隻說自己也是聽人傳言,說艦長奧斯陸少將是格戴美元帥最信得過的人,他這次出海是受格戴美所托,把多年搜刮的金銀財寶都藏在海中小島上,以便今後失勢後取用。此次巡海,艦隊先後靠近了十個小島,每接近一個小島,艦長和副艦長都派兩艘小艇,裝載幾名心腹艦員和一些蒙著黑油布的箱子登島,過不多久返回艦上時,艇上的箱子都不知去向,想來是被埋到小島上了。之所以去了那麼多小島,是為了讓人摸不清真正的寶藏是在哪個島上。
雷歐納德覺得大副所述疑點重重,埋藏寶藏何必拉一支艦隊來呢?這樣的事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多派一艘戰艦來就夠了。再者埋藏的地點也應該選一個航跡罕至的地方,如今選在這航道密集之處很不合常理,難道格戴美深諳“燈下黑”的道理,反其道而行之?對此,大副解釋說艦長膽小如鼠,不但擔心遭遇伊甸戰艦,還說近來海怪經常在近海出沒,多拉上幾艘戰艦一起出航才安全。至於埋藏地點選在近海,想來是為了以後回來取時方便。
雷歐納德心中仍存疑惑,但詢問了其他幾個起義艦員,又審問了幾個俘虜,都眾口一詞,猜度艦隊此行為埋寶而來。雷歐納德遂通知第四艦隊指揮官阮小五前來一起審訊俘虜,阮小五當即乘艦載獅鷲飛抵重生號,欲問清哪些黑箱子的埋藏地點,但大副說參與此事的艦長、副艦長和幾個艦長的心腹都在剛才的舉義中被艦員們殺死了。搜查敵艦,也沒找到大副所說的蒙著黑油布的箱子,據大副說,小艇從橡樹島返回後,艦長奧斯陸就下令返航,想來是所有箱子都已埋藏完畢,沒想到剛剛駛離橡樹島就遇到了伊甸艦隊。
阮小五一算日子,今天距月圓之夜還有九天,心中稍安,但還是委托雷歐納德少將暫時代管第四艦隊,帶領兩支艦隊盡快駛離這片海域,速度越快、距離越遠越好。至於被俘虜的那些戰艦,全數落帆拋錨留在原地,隻將艦上投降的艦員接走。老雷歐納德初感驚訝,但隨即明白了阮小五的用意,立刻命令所有戰艦接受俘虜後立即啟航,以最高航速撤離這片海域。阮小五命人又拉來一頭獅鷲,將這個大副用安全帶綁到獅鷲上,二人一起飛往敵艦隊最後靠近的橡樹島。
大副第一次乘獅鷲飛行,害怕加上寒冷,使他在獅鷲鞍座上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雙手緊緊摟著獅鷲的脖子,弄得獅鷲很是不爽,時時憤怒地叫上幾聲。阮小五被大副的糗樣給逗笑了,大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長官,我,我叫傑夫-梅特。”
“好的,梅特。別擔心,這些獅鷲載人飛行的時間都超過了1000小時,非常安全。”
“是,長官,我,我在海上什麼都不怕,可,可是,在天上我就,就緊張……”
“嗬嗬,那你閉上眼睛,就當自己在船上吧。對了,梅特,你們艦上的夥食好嗎?”
一提起夥食,梅特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報告長官,我保證您一輩子也沒吃過那麼糟糕的水兵灶!說實話,我們當兵的,吃好吃壞都沒多大關係,能填飽肚子就行,但我們的水兵灶實在是被克扣得太狠了,原本我們軍官一天夥食是40塊的標準,水兵也有20,可奧斯陸那個混蛋,每天給我們吃的東西加起來最多值5塊錢!什麼臭雞蛋、黴麵包、爛菜葉都是家常便飯,我們吃的還不如碼頭上的苦力!艦上的夥食,您懂得,司務長克扣一些那是慣例,但像這樣摳門的,我沒見過,真沒見過!艦上有油水的位置,他都明碼標價往外賣,一個倉庫司要600金幣,一個司務長要500金幣!而且不是賣完官就算了,還要每個月給他抽頭!您算算,原本我們一條艦每個月的夥食有60多金幣,可是要交給他30金幣的抽頭,司務長還要從中再扣除自己賣官的本錢,我們還能吃到點什麼!我十六歲就當上了水手,這些年見過的船長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可像這樣的船長我真是第一次見!奧斯陸原來就是一條補給艦上的司務長,靠著克扣軍餉給上級送禮一步步往上爬,誰也沒想到他最後能爬到少將的位置!對下級摳得要死,對上級大方得要命,這就是他升官的訣竅!艦上的每一樣東西,他都覺得是自己的,甚至帝國發給我們的薪水他都覺得是他的,給我們就是施舍,不給我們才是應該的!艦務兵剛打掃完甲板,他去巡視,一隻海鷗飛過拉泡鳥屎,他就大發雷霆,說艦務兵偷懶,硬是扣了半個月的薪水!您說,哪艘艦上的甲板能沒有鳥屎?!誰又能管得了鳥拉屎!帆破了他也不買新的,讓我們自己找破布縫補,那申領新帆的錢都裝進了他自己的兜裏!士兵的軍裝和皮靴他都要克扣,原本兩年發一套,可我上這條艦十年了,他一件也沒發過,服裝費也都到了他自己口袋裏,別說水兵了,我們軍官都穿得像叫花子!剛才那一仗,長官您數數我們27條船一共開了幾炮?反正‘皇家公爵’號是一炮沒開,炮、炮彈、床弩什麼的,能拿去換錢的東西都被他拿去換錢了!上麵來檢查,發現缺了東西,他就誣賴在當兵的頭上,說是我們偷走了,結果輕者關禁閉,重者進大牢!我們在他手下當兵,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提心吊膽,這過的什麼日子!我們能不恨他嗎?艦隊裏那些人品好、有能力的艦長,都被他安排到小船、破船上去了,那些沒本事、人品差、隻知道討好他給他送禮的人,都被提拔成了艦長、副艦長,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