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恍然大悟。蔣敬道:“那我們趕快調集人手上島,拆掉這個魔法陣拿回去研究!”
伊莎貝拉阻止道:“不行,敵人既然有可能故意讓我們發現這個魔法陣,那就有可能算好了我們應對的方式,說不定我們使用它或拆掉它,最後都會中招。所以……主人才要在這裏靜坐幾天,徹底搞清楚它的作用。”
“那,我留在這裏守護主人吧!”賽普洛斯跳到老匡身旁,三個大腦袋昂得高高的:“主人靜坐,我不讓任何東西打攪主人的思考!”
“我也留在這裏。”伊莎貝拉站到老匡的另一側:“我可以在天上監視四周的情況,提前預警。”
蔣敬道:“那我去安排獅鷲運送幾個鋼鐵兄弟會的成員過來,或者幹脆讓韓大場主來護法。”
“謝謝你們的好意。”老匡伸出雙臂,把二人一狗摟在一起:“謝謝你們了。不過,我真的不需要守護。現在在這個世界上,能要我命的對手還真沒幾個,就算碰上了我打不過的家夥,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還是我一個人逃跑得輕鬆些。”
“主人,我們是沒您厲害,但有我們在,可以防止敵人在您靜坐的時候偷襲您啊!”
“嗬嗬,不會的。你們不也靜坐過嗎?靜坐又不是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了。與之相反,我靜坐是為了體會這個魔法陣的脈絡,入靜後,周邊這九個小島環繞範圍內的任何魔法擾動我都會了然於心,沒有什麼東西能偷襲到我。但賽普洛斯和伊莎貝拉,你們倆現在都是魔法生物,等我入靜後,你倆要是在旁邊,那就像在我眼前點亮兩個強光大燈泡一樣,會照得我看不清任何遠處的東西,即使你們呆在寵物空間裏也會分我的心神,因為那時你們與我心意相通,我無法入靜。所以,隻好麻煩你們先和蔣敬回伊甸去。”
“主人,這是我從那個蟄魂塔出來後第一次和您分開,我不舍得啊!”賽普洛斯用腦袋使勁蹭老匡的腿,尾巴搖得像電風扇一樣。伊莎貝拉抿了抿嘴唇,也抱住老匡:“我,我也不舍得。”
“好啦,沒事的,就幾天時間而已,乖,都聽話。這個魔法陣已經啟動了,也許它還沒有開始全力運行,也許敵人還有什麼別的陰謀,但不管怎樣,我都要盡快弄清它的作用,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您們回伊甸後,也都有重要任務。首先是對攀雲城的偵查,我有種預感,攀雲城的獸人先遣隊一定會搞出一些大動作,不然他們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占領攀雲城就太不值了。賽普洛斯,這個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了!”
“最重要的任務?!”賽普洛斯立刻轉悲為喜:“放心吧主人,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趟油鍋滾釘板也要發現那些臭烘烘的獸人到底在幹些什麼勾當以試圖破壞我英明偉岸料事如神天下無敵的主人的偉大無私史無前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大一統計劃!”
老匡笑著拍拍賽普洛斯的腦袋:“很好,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你的任務是去偵查而不是去打仗。記得要變成小狗去,不要和獸人正麵對抗。”
“主人,一對一,或者一對二,我都能打得過他們!就算打不過,我也跑得比他們快!”
“這正是我不願看到的。也許你能幹掉一兩個精英獸人,但那樣的話,你的實力會暴露,敵人就不會再把你當成一隻普通的狗來看待,而你也就失去了探查情報的機會。麵對幾百個獸人精英、祭司再加上大祭司的陣容,你的探查將一無所獲。所以,除非你能確保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幹掉獸人,否則就不要出手。發現獸人在幹什麼,遠比幹掉幾個獸人重要,明白了嗎?”
“我懂了,主人。”
“好,記得讓南瓜在攀雲城外的海中接應你。我們派去的國土安全局的暗夜精靈在攀雲城死傷慘重,所以賽普洛斯一定要小心。”老匡轉頭對伊莎貝拉道:“伊莎貝拉,你負責空軍的指揮和調度,要加強對沿海島嶼的空中偵察,我擔心敵人還會有偷設魔法陣的類似動作,或者……說不定敵人已經在其他海島上布設了類似的魔法陣,這座魔法陣隻不過是我們發現的其中之一。剛才你也聽到了,占卜師吳用已經算出敵人在近期要搞一個大動作,但這個動作到底有多‘大’就不好說了。如果你發現了其他類似的魔法陣,那就說明這個動作已經‘大’出了我們的意料,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主人。”
“西海海軍由鐵鉤院長負責指揮,阮小五負責協助;陸軍……可惜老天不在,先按照原計劃繼續推進吧。內政和三軍的協調都由沃克全權負責。戰況什麼的,不必通知我,如果出現意外情況,大家商量著解決,意見不統一的話就按沃克場主的意見辦。如果有十萬火急的事,讓韓大場主或任何一個鋼鐵兄弟會的成員喚醒我就行。”
眾人一一記下,蔣敬聽到讓沃克全權負責時,眉頭微皺似乎想對老匡說什麼,老匡對他輕輕點頭,蔣敬便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主仆依依不舍地分別。蔣敬重新變身飛龍,抱起賽普洛斯飛上了天。一人一蜂一狗在老匡頭頂盤旋了一圈,這才展翅向西。
老匡目送眾人遠去後,輕輕歎了一口氣。直覺告訴他,腳下這個魔法陣的功效,遠比上次引起海嘯的魔法陣要強大和複雜。大災難……還有什麼樣的災難能大過海嘯呢?
壓下萬千思緒,老匡走回賽普洛斯刨出箱子的土坑中坐下,慢慢化掉了自己的眼耳口鼻。此時他看上去就像地上的一個土包,與小島渾然一體。現階段的老匡,早已用不著像當日在殺生場中那樣,必須靠延伸自己的肢體或強化感知器官功能才能知悉遠處的能量和信息。心神內收再延展,老匡的感知逐漸與土同步,與石同步,與拍岸的海浪和勁吹的疾風同步。初始時,無盡的魔法能量像衛星雲圖一樣在老匡的意念中浮現,俄頃,這影像也幻去,老匡忘我,進入了自然而然的境地。他就是土,他就是石,他就是拍岸的海浪,他就是勁吹的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