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煌
玉龍雪山
隱月宮
朱紅琉璃大門,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推倒在地上。響聲貫徹守在星宿廳所有奴仆的耳膜。一位身穿灰色素衣,身材英偉的男子蹣跚著腳步跨過星宿廳的門檻走出。男子臉上布滿了胡須渣子,全身散發出難聞的酒氣,令人難以遐想他就是昔日在戰場上英勇匹敵的易軒楠將軍。
“琉璃,琉璃,琉璃啊!”易軒楠站在鋪滿寒冰石地板的長廊上,不停大聲嘟囔著。“琉璃,你又調皮了是不是?”這幾天竟然感覺不到琉璃的氣息?是不是她逃出隱月宮了?他因酒意雙腿無力跌躺在如冬雪般冰冷的地板上,緊接著繼續呼呼大睡。
長廊另外一邊的盡頭,一抹深藍色曼妙身姿,將這一幕牢牢收進心底。寬大的手袖裏,一雙蔥白柔夷狠狠握起拳,纖長的指甲紮進手心肉中,分明的痛楚讓她娥眉緊鎖,明眸透著一股絕望的神色。心如刀絞,一滴清淚悄然滴落。命運孰意如此玩弄,有情人該如何才能扭轉乾坤?
血兒默默走到易軒楠身旁,指腹劃過他日漸消瘦的臉。“上天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的心還是義無反顧地為你付出,你可知道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我拿出來給你的,已經是我有的最好的了,雖然不多但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都敢為你傾盡我所有,甚至生命。”血兒說完用手指向前一點,地下那趟水變成兩位隱形的奴仆,她斬釘絕鐵命令道:“送宮主回星宿廳。”
她並不在乎這些話是否能傳進他心裏,她隻在乎他能好好的。那就是他對她最好的回報了。就算以後他恨她,也無所謂了。
青龍國
龍皇宮
"小姐,她們分明就是欺負你嗎?"天醫愣愣地站在僅有幾塊布滿青苔的青色石板,簡陋拚湊起來的小路上。她環顧四周不滿的撅起小嘴埋怨。如此輝煌的皇宮竟然還有這麼落魄的院落,就像被塵封已久無人問津。一點生氣都沒有,甚至一磚一瓦都仿佛透露著這院落的淒涼。
聰慧的玲瓏,馬上就聯想到在馥安殿用膳時,安皇妃盯住她莫名升起那怪異表情。她朝居室門前的枯井款款玉步走去,她需要一個歇息的地方。馥安殿距離這雨荷居居然需一個時辰的路程,安皇妃竟沒吩咐轎子或者馬車,隻給她三個宮女兩個太監草草了事。這算是趕客嗎?玲瓏櫻唇上揚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原來自己也有不受歡迎的時候啊!是姑姑和師傅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嗎?免她受了那麼多年的人情冷暖。
天醫盯著枯井邊上優雅坐著,冷靜地緩緩閉上雙眼享受夕陽餘暉的玲瓏,這不應該是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冷靜。此刻她真想透過眼前這十歲孩童的眼眸,看看她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才會讓她如斯波瀾不驚。
"天醫姑娘,這包袱該放那裏?"銅鈴般清悅甜蜜女聲從天醫身後傳來。
"謝謝。"天醫轉身雙手恭敬去接少女遞過來錦藍色的包袱,包袱裏有一些藥物和符咒,她不想假手於人。
但少女並沒有將包袱立馬鬆手歸還的意思。"不客氣。這包袱裏似乎有些是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吧?"她說完把包袱放置鼻子前用力吸允著,透露貪婪目光。
少女異常舉動令天醫不禁皺起繡眉,上下打量她。一身齊襟淡青色宮女襦裙,看似二八年華。長相平凡,但眉目裏卻透著一股邪氣。
"你喚作什麼名字?"身為未來六皇妃的貼身丫鬟詢問一名宮女的名字再普通不過了。
"奴婢。"少女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天醫。娥眉上揚,嘴角微微上揚嘰笑道:"喚作華初天。"
"什麼?初天"天醫麵色突然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初天?楚天?五鬼。沉溺在腦海難以消除的回憶隨著初天的名字,重新一幕幕如走馬燈在腦海中回顧著,她不得不抱著頭蹲下壓抑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十年前那件往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嘴裏喃喃自語。耳膜裏有兩把聲音不停回響著:天醫,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是嗎?;你真這麼覺得嗎?你不該愛上他的,他會連累你的。;我甘願。隻有他愛我。
華初天雙手凝聚黑色的邪氣,伸向蹲在腳邊正全身顫抖的人影。眼看快要打到天醫肩膀令她廢盡功力了,忽然之間不知怎麼了全身邪氣倒回體內。華初天伸出雙掌再次運功。卻發現自己的內力被強大的外力強壓住。這股外力太過強大了她費盡功力也無法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