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喘著粗氣,卡藍早已到達極限,這輩子還從沒有過一刻比現在更難熬,若不是為了緋與南歌,或許他早已放棄了抵抗,一想到兩位戰友不顧生死地為他分擔著壓力,卡藍實難鬆下手,他那如同灌了鉛的雙臂連抬起都感到十分吃力!
或許,就這樣走了也不錯,卡藍突然給南歌和緋去了道天訊:“頭兒,緋姐,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旅程十分愉快,不過……”卡藍沒有把話說完,控製戰車徑直朝沙漠之舟方向衝了上去。
望著那台急速衝向自己的武裝吉普,Aze仿佛看到紅狼第一回與他交鋒時的畫麵,深深一歎!他沒打算留手,這種直來直往的攻擊還是太小兒科了啊,當初,紅狼是在間不容發之際自己根本來不及防備做出的超級衝撞,而現,卡藍的意圖卻都在Aze的腦海中,真是可笑。
轟嘩……
“卡藍!”
南歌與緋同時大吼著卡藍的名字!這一瞬,時間仿佛定格了,卡藍是南歌旅途中最先結識的夥伴,腦海中陡然出現無數個場景,他們從菜鳥級賞金獵人走到了今天,經過無數風風雨雨,坎坎坷坷,那個平時沒事時就喜歡聊起老姐的悶騷男就要這麼走了嗎?不!南歌絕不答應,這一瞬,他爆發手速飛一般地控製血色機甲做出急速躍進,伴隨核動力引擎的一聲轟鳴巨響,血色戰車仿若殘影般轟然衝鋒至武裝吉普身前為他攔住了這一發炮彈。
轟隆隆……
一時間,卡藍與緋乃至沙漠之舟全部呆住了!那……是仿若賞金獵人附體一般做出的極限衝擊,那種急速躍進,除了紅狼乘坐血色機甲時使用的出,南歌近乎從沒用過,因為他根本控製不好這樣的速度,身體也根本承受不住,而現,卻成功了。
沙漠之舟的進攻突然停了下來,恐怕那一道震蕩對南歌的傷害不輕,好在Aze那道攻擊打出的是小口徑SE,以不至於致命。
沙漠之舟突然的停手使三人有些不明所以,剛還是一副必殺幾人的氣勢可為什麼轉瞬之間就……
“他叫南歌,對嗎。”停住攻擊的後一秒Aze便再次問出一個南歌剛剛回答過的問題,似乎是在確認。
卡藍還沒從自毀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回答Aze的是緋:“是的。”
“南歌嗎……我記住這個名字了。”Aze嘴角流落一抹釋然的微笑……或許,紅狼的看法是對的,或許,南歌的天賦確實有限,卻無可否認他在間不容發之際為戰友攔下致命一擊的事實,至少,擁有這樣的覺悟才配稱之為一個合格的勇士,道:“期待與你們的再次重逢,如果有那一天。”
夕陽燃盡昏黃的天空,沙漠之舟車體一轉緩緩消失在風沙之中……
看來那家夥是真的走了,望著沙漠之舟離去的影像,緋急聯絡起南歌:“隊長!你還好嗎?回答我!”見無應答,她又急忙跳下戰車竄進血色機甲對南歌進行緊急救治。
卡藍一直沉寂在南歌為他擋住那一炮的深深懊悔中,如果不是自己,南歌也不會受到這麼重的震蕩傷害。
好在沒過多久南歌便已經醒了過來,知道沙漠之舟已經離開他也有些意外,但幾人都隱隱間明白了什麼,或許遇到那家夥並不是什麼壞事。
“隊長,剛剛都是我……”
“沒錯,多虧了你的舍命自爆才將那頭怪物嚇跑,哈哈哈……”南歌哈哈大笑地將卡藍話頭打斷,轉而拍拍肩膀,“別放在心上,我們可是夥伴啊。”
卡藍眼睛裏閃著淚花,不一會兒,昏黃的沙漠傳出三人的放聲大笑。冒險的旅程走了這麼久從沒遇到過像今天這樣的束手無策,恐怕若非幾人相互間的友情與那奮不顧身的相救打動了他,今天還真要掛掉。
不過,這個虧吃得又何嚐不算占便宜?緋與南歌都有很大程度上的提升,即使卡藍沒在戰鬥中得到升華,平時體力最差的他能堅持到現在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超越了極限。
重要的,是一場戰鬥過後三人從沙漠之舟口中學到諸多平時悟不透的知識,也清楚了自身的不足,就好比捅破一層紙般使之受益匪淺。幾人足足在亂石崗呆了半小時而後繼續啟程,那被風沙吹拂的廢土已再看不清沿途風景,隻得通過導航趕赴目的地。
待抵達北極之村時天已黑透,走下戰車,便見激光映照的夜空格外美麗讓人心馳神往,如果就這樣看著夜空一覺睡過去該多好?他們實在太累了,懷著這個心情,一路來至旅館的三人難得決定小小犒勞下自己,竟不由分說地要了個上等套間,簡單洗了洗,借著星光,跳上大床的他們就那樣一夜無夢的香噴噴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