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瞬間將無形劍氣收起。留下的還是芬香的竹樓,曖昧的氣氛。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我和鳳兒之間又恢複了寂靜。
自從尉遲給我煉體之後,我漸漸開始可以感知到一個人身上氣息的強弱了。剛才從她身上爆發出的磅礴的殺氣,猶如化為實質的刀刃一般,生生抵在我喉嚨。整個人如墜冰窟,如臨深淵一般的壓抑難受。
甚至...她隱隱覺得她能夠爆發出的無形氣勁,實力在尉遲之上。
我頓了頓道:“姑娘寓意何為?在下寫的是鳳求凰,可不是斷魂散啊”。
鳳兒也不回答我自言自語道:“這個男人倒是不錯,縱是在我麵前仍可以鎮定自若。甚至...為我寫情詩時,心裏惦記的竟還是自己所愛之人。不像以前那些人,明明有妻女卻...”
什麼!她怎麼知道我寫詩的時候想的不是她?隻在科幻片中看過讀心術,卻沒有想到真的存在。我靠,那怎麼辦。原來以為這樣地方會更安全。現在看來,我現在就像坐在了一個定時炸彈的邊上,我一胡思亂想,她就隨時可能引爆。
對了...,她說是因為我“特別”才不殺我的。那麼難道說以前那個文試奪魁的公子哥們,不是全都死在她手下了。還是這個竹樓壓根就是一處斷頭台,不論你怎麼逃都逃不出,這精心設計的連環鎖之中。
“公子猜對了一半,以前那些被鬼迷心竅的男人都死在我手下沒錯。但是這個竹樓卻隻是尋常的煙花之地,這點你放心。”鳳兒打破了我的思考道。
...這讀心術真是出神入化,我以後要是學會這玩意,高考就不用愁了。女人要殺盡被“鬼迷心竅”的男人,那更是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她曾經被男人給辜負過,而且傷的很深。
我正想出口詢問時,鳳兒又是直接回答道:“那段時間,我以為我曾經以為,我們都把自己最美好的時光縫織到對方得生命裏。從此舉案齊眉,相濡以沫。他愛舞劍,我愛書畫。我可以把他的英姿都畫下來,然後自己偷看著癡笑。"
“舞劍累了,替他擦擦汗。他保護我在戰禍連綿的年代不受傷害,那一抹白衣始終是我最堅實的依靠。”
“如果不是那天發生的事,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那夜,妖魔大軍進軍洛陽。這對普通百姓來說是煉獄火海,避之唯恐不及。而對他來說卻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他很有可能借此磨練晉升融體(注一),從此在修道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他卻執意要留在家裏保護我,妖魔大軍進軍前一天晚上,我都是在他的晚安之下入睡的,深深被幸福感包圍。”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發現他不在了。於是就開始到處找他,不知道為什麼家裏的房屋倒了,磚塊瓦片散落一地。米袋之上,兩道深深的劍痕十分嚇人,米隨著裂縫流出布滿了整個屋子。我們一起養的大白狗,眼睛瞪大死在了我們家的大門口,”
“我好害怕,好害怕。滿院子裏找他,卻始終不見蹤影。直到...直到,我在院裏的花叢旁,看到我親手一針一線為他縫的長袍,碎成兩半,奄奄的在地上蜷縮著。破碎的切口十分整齊...竟是他的手法。”
“定睛一看,地麵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劍痕。割袍斷義,劃地休妻...,我不知我何時負過他,他竟是要這樣對我。想著他昨天信誓旦旦的承諾,和今日的親眼所見,淚水頓時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