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對我們來說卻是亡靈的序曲。親手目睹她吸血現場的我,現在麵對麵看著她。雙腿像被水銀灌注過一般,酸麻而沉重。轉身想逃跑,竟雙腿一軟摔在了台階上。
我狼狽的爬起,身上已被細細密密的汗珠給浸濕。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邊上的元陽師兄,沒想到這死老頭好像對我格外有感情,依然露出招牌兩顆牙齒的猥瑣微笑,竟沒有逃跑。
我知道我這狀態掙脫不了,就算跑也跑不過。還是那句話“背上的傷痕是劍士的恥辱”,既然知道自己肯定會死,我肯定不會選擇像月姑一般窩囊的死法,我要死的有價值。最少...最少也要讓元陽老頭先跑掉。
我推了推死老頭示意他先走。至於我反正現在雙腿酸麻,我就幹脆轉過頭坐在台階上,麵對著夜闌姬。
夜闌姬看著我這怪異舉動,竟也是傻了眼道:“小子,倒是挺俊俏的。可是你以為這樣奴家就真的不敢殺你嗎”。我不甘示弱,強行擠弄出一個雙眉斜飛,傲目冷視的姿態道:“小姑娘,我看你也長的挺漂亮的。不過年輕人不要太狂傲,是會吃虧的。”
夜闌姬將她渾圓水靈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好似銅鈴一般。她氣憤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這幾年來第一個敢這樣跟奴家說話的人!本來還覺得你俊俏,想給你留個全屍,現在你就是自找的!”話畢,瞬間手掌處已是凝成了駭人煞氣,看這強度輕碰一下,我這小身子骨肯定灰飛煙滅。
也許是因為腎上腺素的原因,現在的我格外鎮定。不過從這女人的功法修為來看,應該是和黑魔不相上下。而她又說她是合歡洞主,肯定又是魔教的前輩一類。
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她不認識我。我的外貌不是跟血魔一致嗎?也罷,我就借此賭一賭。我看著她手掌凝結的煞氣輕蔑一笑,順勢從背後拔出黑刀道:“小姑娘,別跟前輩動手動腳。你可識得此物?”。
夜闌姬看到黑刀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道:“...這刀漆黑如墨,而且氣息如此強。師傅有提過,這是戰國時期的血魔隨時攜帶之物。你...你去哪偷的?”
我也不回應。隻讓黑刀繞著我來回旋轉,它仍舊是格外乖巧。做完這個舉動後,我才又自信的對夜闌姬笑笑道:“你看像這像是偷的?小姑娘我算你不懂事,今天繞了你罷。”。
夜闌姬身體顫抖了一下,我瞬間感覺有戲。可以隨後她咯咯的笑聲又響起,又將我打入無底深淵。她笑著捂嘴道:“你真當奴家是傻瓜呀,這樣吧,你接我十招。如果你能毫發未傷的話,你要做什麼事奴家都從了你。”
這女人當真精明。還沒等我問候完她祖宗,隻見眼前的空氣出現了一絲扭曲跳動,她瞬間消失在原地。幾分鍾前那些女人的慘狀還曆曆在目,沒想到那麼快就輪到我了。眼看我的腦袋就要滾落在地,我豈能坐視不理。
我站起來,欲拿起黑刀護住頭顱。可是..無奈雙腿還是發抖,我竟身子一滑順著台階滾了下去。說來也巧,就在我滾下去的那一刹那。離頭頂不到一寸的空中一道淩冽勁風劃過,邊上的竹牆瞬間化為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