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樓閣,喧鬧的心跳聲。時間分分秒秒的過,除了元陽老頭前麵那幾嗓子,我們都匍匐在地作死屍狀,盡量減少自己的呼吸的頻率和速度,為了降低夜闌姬一切能夠聽到我們聲音的可能。
我將耳朵緊貼在地,試圖用全身的感官去聆聽樓下的動靜。嗯,夜闌姬受那鈴鐺的傷害,好像比想象的還要大。數十分鍾之內,竟是毫無動靜。
竹壁的傳音效果很好,盡管我們贏來了暫時的安寧。可是這並不能說明這不是夜闌姬守株待兔的行為,就像那深藏在潭的鱷魚一般,隻等待機會給對手致命一擊。
突然,我隻覺樓下竹樓的地板發出一陣細若遊絲的摩擦聲,而且聽方位聲音竟是向“焚香閣”處移動。我暗叫不好,輕揮手示意元陽師兄趕緊離去。
由我領著元陽師兄躡手躡腳的“爬”到了鳳兒的房間,輕輕帶上房門。這下按常理來說,就算夜闌姬可以找到暗門進到書畫院,但是要想到鳳兒的房間那還得經過九曲十八彎,如果還是被她找到,那真的是天命絕我。
這元陽老頭也是十分沒出息,他可能覺得還不夠安全,這佝僂的身軀突然向下一斜,竟是鑽到了鳳兒的床下。我看著搖了搖頭,好歹也是一個男人,躲別人床底下丟不丟人。
...更何況,這床底的縫那麼大,很容易被發現的好嗎。我看了看周圍,發現一個木桶,估計是鳳兒平時沐浴用的。我靈機一動,將木桶倒扣,接著矯健的一閃,鑽到了木桶裏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剛才跟夜闌姬拚命的行為實在太蠢,隻老子崛起了肯定第一個找她。
在木桶之中,實在是百無聊賴,數十分鍾之內再無一絲聲響,我都懷疑剛才的聲音是不是我聽錯了,或者說根本就是一隻老鼠。
為了安全起見,我又在木桶之中強撐了一段。實在是悶熱難忍了,我撐起了木桶看向四周。還是和數十分鍾前一模一樣,或許夜闌姬找不到我們就自己先走了?不管怎樣,我是沒什麼耐心在呆在木桶之中了。於是靜坐在一旁,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就在這時,元陽老頭突然瞪大了雙眼看著我,雙手連揮,示意我再鑽到桶裏去。死老頭的表情十分駭人,算了,給他些麵子。我聽他的話又鑽回了桶裏。
嗯?這桶怎麼變得有點擠啊,還有些女人的胭脂水粉味。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前,一張煞白的女人臉,貼著我的鼻梁,咯咯的笑道:“奴家,終於找到你了”。
一瞬間,天昏地暗,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隻感拘束難受。我下意識看了看身體,原來的藍色上衣已消失不見,我身著一襲白色的長袍。道道臂粗的鐵鏈纏繞著我的手臂,鐵鏈向下蔓延道膝蓋,以一個十字結的形狀,將我定格在一個碩大的木架之上。
而身前一個高大和肥胖的男人,身著鮮紅外衣,手拿一本厚重的黑色書籍,頭戴烏沙帽,給人的感覺莊嚴和詭異。這...這是閻王嗎,他正拿著生死簿準備審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