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支筆插在口袋裏,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孩子,工作吧。”
“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真的很不好受。”他在我轉身的時候說,我有些鬱悶,難道之前我說想要跟他同居刺激到他?讓他這樣直白的跟我表白,還說早就是我的未婚夫,難道那個沒到現場的男人就是他?回頭,再一次看著眼前瘦瘦的還算顯得較高的男人,事實也有一米七五吧,怎麼樣也無法將兩個人結合在一起。
“莫言。”他突然很溫柔的說,我一怔,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想要細談,卻發現自己耽誤了太長時間,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開會吧,有什麼下班再聊。”說完不再聽他後麵的話,快步走向辦公室。
第一天上班跟一幫陌生的麵孔打交道,真的有些不太習慣,這是我歇了一年後第一次工作,在餐飲業,還是跟那個睡覺時候突然出現在腦海裏的人一起工作。這是一間有著古典裝修風格的酒樓,連著服務生的工作服都有著些古典意味,可我卻穿著黑色的製服站在她們中間,而他是酒樓唯一的男生。
“莫言,你講的什麼東西,我聽不懂。”開會的時候李承琦打斷我的話,開會十分鍾,每個人都安靜聽著,對我這個新經理的長篇演講都洗耳恭聽,就他很不給麵子,目前為止,已經第三次打斷我的話了。
“你真的很煩。”我白了他一眼,湊近他小聲的說,“你非要和我做對?”發現數雙眼睛齊齊的盯著我,我輕哼了聲,合上文件夾,稍大聲的說,“說了這麼久,還沒向大家正式介紹我自己,我是你們老板請來的總經理,叫向莫言,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在沒找到領班之前我隻是暫帶領班之職。李承琦,以後你清楚我的職位了吧?免得再對你的頂頭上司說些不知輕重的話。”這就是我做代領班的第一次開會時的情景。記得當時李承琦的臉色很難看,總感覺他想說什麼卻總沒說出口,下班的時候,從更衣間出來,我故意走的很慢很慢,手機響了,是杜唯康,他是我兩年前認識的,兩年前我遇到他的時候是我最落迫的時候,而他也是失意的時候,兩年後再遇到他,我還是落迫而他卻幫我找工作,送車又送房,我婉拒了他,但我們仍然是朋友。
他說來接我,我說好,回頭,看到了那個穿夾克的男生正慢慢向這邊走來。“莫言。”杜唯康的車停在酒樓門口,眯眸看著那個仍低頭走路的男生,不,應該是男人,我轉身答應了一聲,奔向杜唯康。杜唯康為我打開車門,“那人是誰?”我瞟了一眼正走過來的李承琦。想都沒想,就答:“是老公。”我係上安全帶,對他說:“走吧。”
杜唯康的臉有些變色,停了一會,他問:“不等你老公?要不要順道送回去?”他的腔調怪怪的,有些諷刺。
我搖頭,“不,不用,我們從來不在一起走路,也不在一起居住,他嫌我丟人。”
杜唯康回頭,李承琦已經走近了我們,兩手插在口袋,看著車子的方向發呆。
車開了,我沒有再看他,隻是木然的和杜唯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向莫言,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能有點表情。”
好久我才聽到杜唯康的話,“啊?什麼表情?”他有些無奈,“兩年了,你依然如此。”我懶懶的哼了一聲,坐直:“你想讓我怎麼做?”我兩手擺弄著臉部的肌肉,做出各種表情,“想我這種表情還是這種表情?”
他沒有看我,隻是開著車。用他的話來講我是個惹人厭的女人,因為我從來都不懂他。
很久,他才說,“向莫言,我改變對你的評價。”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秒。
“你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一手重重的打在方向盤上,似乎滿腔火氣。
“接受。”我翻包,想要找到那個可以安撫他的靈丹妙藥,自從重新再跟他相遇的時候,他就通常看著我莫名的發火,有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罵我。
他打開音樂,我停止了翻包的動作。不是我喜歡的那種輕音樂,而是那種舞廳的的士高。我看著杜唯康的側臉,想想兩年前的他和自己,不由有些感傷,“如果我不知死活,那你就是不懂的女人心,難道不知道我喜歡聽的是那種輕音樂。”他很不情願的調著音樂,力度都集中在手指的指肚上,我將視線轉移,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