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並不是件愜意的事兒,卻說得上是愜意。當嘴裏那點澀味轉化成醉意的時候,這酒便麻木不仁的變成讓人傷感的產物了。
古人多借酒消愁,可流傳下來的這麼些詩裏,我除了偶爾看出他們酒量大些,就沒看出酗酒能得到什麼好處。等酒勁過去,該煩的還是得煩,而不該煩的或許也該煩了,比如有這麼一個成語叫做酒後亂性。當然,不是在影射我。
和秦韻在這兒坐了好一會兒,本來我以為待不了多久,可她悶聲坐在我麵前喝酒,一臉茫然,我也不好意思提出離開的事兒。我來的時候,還沒吃晚飯,平常時候都是準點,現在有些餓了。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沒吃晚飯,我挺餓的。”躊躇了幾番我撇著眉頭說出了這句話。
“好。”秦韻神情不動。
她站起來和櫃台裏的女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提著包包走了出去,我跟在後麵。這裏她最熟悉,有什麼地方能吃東西我們倆中隻要她知道。
“你想吃什麼?”秦韻偏頭問我。
“隨便。”我笑了笑。
“哪裏有隨便賣?你給我說說,我也想想嚐嚐這玩意。”秦韻調侃道。
我不語,扔給她一個白眼。秦韻不知是什麼神情,一邊走一邊看我。風橫衝直撞著從兩個人相隔不足半米的距離擠了過去,周圍的空氣也在這一刻被攪動起來,急急忙忙的退開。
“這天看起來是得下雨啊,不過看起來也得晚上去了。”我說。
“可能吧。”秦韻懶懶的回答我,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她心不在焉的,我也不想搭話。
吃飯地點就在街尾的小餐館裏,上次擺攤的老人沒出現在這裏。點了幾個小菜,秦韻坐在我麵前喝著剛端上的茶水。
“在想什麼事情,感覺你魂都快丟掉了。”我笑了笑說。
“沒想什麼,一些過去的事而已,現在覺得挺好笑的。”秦韻把小茶杯放下。
“誰回頭看的時候不覺得尷尬呢,人是在成長的,以前幹出的那所謂的理所應當,現在覺得好傻。”我略有感觸。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麵對的時候做出的奇怪選擇往往是考慮最認真的,後來再回頭看隻能忍俊不禁了。就好像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二逼的曆史,不管是什麼顏色的頭發還是早戀時的幼稚想法,我們把這統稱為青春。而隨著年齡,我們的身體還青春著,而思想已經被磨練的過於老成,有些時候才能妄圖抓一抓青春的尾巴。
“不過我就連對現在的自己都感覺很傻。”秦韻苦惱的說。
“那說明你成長了。”
她看向我。
“以前的我們會覺得此時此刻很傻嗎?”我說完笑了笑,她也是。
這時候,菜也上了桌,我端著碗白米飯大口吃了起來,肚子早就餓的厲害此時也顧不得在意形象了,何況對於秦韻這個相對熟悉的人。待我吃了好幾口,秦韻也還是那副模樣坐著。
“你怎麼不吃?”我問她。
“不餓,早些吃了點東西,現在吃不下去,你吃吧。”秦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