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不知道這個家夥在這裏。”芳華依舊捂著肚子,“我剛看你過來似乎沒危險,就走過來看,閉上左眼看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那你麵前的肯定是人了。我和他玩了十多年,就是他故意壓低聲音,我仔細聽也還是聽的出來的。”
“你!哼!”任夢用手一指我,哼了一聲,一跺腳,轉身給了我一個後背。
此時,笑的前仰後合的芳華猛然詭異地抬起頭,衝我做了個“你還不上,等什麼呢”的眼色,我會意,緩步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你,你幹什麼!”她怔了一下,然後開始掙紮。
我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然後幽幽的說,“你不是說一定會原諒我麼?”她停止了掙紮,可是仍舊不說話。“難道是你覺得我在這個地方等你,誠意還不夠?”
所有人,都不再發出聲音,靜默的辦公室隻能聽見三個人的呼吸。
良久,她才緩緩地說:“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麼?”我依言,放開了她,誰知,她回身就是一個巴掌扇在我臉上。我和芳華都懵了,隻知道呆呆地看著她。“這一巴掌是提醒你,不準隨便抱女孩子,以後要是讓我看見你抱我和芳華以外的女孩子,你會死的很慘!”狠狠地說完,她又做了一個出乎我們意料的動作——一個吻,落在了兀自還在疼痛的臉頰上。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麼,低頭往地上看去,隻見地上以八卦方位擺放著八條明晃晃的衛生巾!任夢隻覺得一陣惡心,一把推開我說:“死鬼,怎麼用這種東西來擺法陣!”
“相對這個問題,我更想問,你哪搞到這麼多的。”芳華怕我不死的樣子,“這裏少說也有八條,說,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相好的?看見我們夢夢漂亮就想腳踏N條船!”任夢聽了這話也死死地盯著我。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們,“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有相好的,這東西在咱學校一天少說也能出產百八十條,隻要你狠的下心去操場後麵的垃圾場去翻,不怕找不到的。說起來了,我換下來的衣服,不知道哪位美女給幫幫忙,我一個大男人,實在怕洗不幹淨……”
“美的你!自己洗去!”芳華衝我一撅嘴,拉了任夢去看那靈位。可是,就在她們一轉身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條紅色的影子附在芳華背後。沒時間多說,我抄起一條衛生巾就向芳華丟了過去,隻聽一聲淒厲的嚎叫,紅影從芳華背後穿過,徑直摔在供奉靈牌的桌子前麵。月光下,那是一個美麗的紅衣女人,不,或許應該說是紅衣女鬼,她痛苦地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地嚇人。任夢和芳華都是一驚,連忙抽身後撤,良久,芳華才憋出一句:“你剛才拿什麼打我?不是五帝錢吧。你死定了。”我頓時哭笑不得。那女鬼也不衝我們做什麼凶惡之相,隻是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指向靈牌。我若有所悟,急忙跑過去,抱起地上的紅衣女鬼:“淩若煙,淩若煙,你支持住。”可是,她的身影還是在我懷裏漸漸變淺,直到消散。所有人都沉默了,仿佛沉默和發呆是今晚的主題。
“她,她是紅衣厲鬼啊,怎麼會……”
“我見過她很多次了,她是地縛靈,她的活動範圍應該隻限製在女生宿舍那裏。”芳華蹲下身,溫柔地拉起我。“據說地縛靈想要離開自己的活動範圍幾乎是不可能的。顯然,她為了跟我們來這裏,做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我估計,被你打到的時候,她的法力已經低微到連隻螞蟻都殺不死了。這下可好,你那一下把她打了個魂飛魄散。”
可憐的師姐,就為了揭開她死亡的秘密麼?想必她是知道了我不願意插手此事,才跟了兩個女孩來,想要指點她們日記的隱藏地點,卻被保護妹妹心切的我所害。眼眶有些濕潤了,這個為信念而死的堅毅女子居然銷魂於我手,我究竟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