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又分頭回宿舍補覺,在回東院的路上,我隱約覺得有人在後麵跟著我。路過食堂,我一閃身,靠在了牆邊,食堂正門那麵牆和西校道是成直角的,後麵的人看不到靠在牆邊的我,於是,就走了過來。那人,是魯瑩。我不禁有些奇怪,剛才不都說明白了麼?她還跟著我做什麼?聯想到看筆記時她的表情,一個想法在我腦中浮現出來。
“魯師姐,副主席,不知道你跟蹤小弟是什麼意思。”她正迷茫,不知道我去了哪裏,猛聽見身後有人說話,嚇了一跳。不過旋即明白說話的是我,便鎮定了下來。
“東院對麵,北昌村裏有幾個影吧,我想你陪我去看看電影。”她從牛崽褲口袋裏掏出張優惠卡扔給我——開心影吧。
影吧呢,一般都是一間大房子做幾個隔斷,每個小隔間裏放台電視,然後就是一隻張沙發或者是一張床。什麼?為什麼有床?難道你以為去影吧的人都是真正去看片子的麼?不過她帶我來的這間開心影吧不大一樣,是本村村民開的,自家的房子,沒有隔斷,都是整間的房子,收費很貴,1小時8元。不過生意總是不錯的,畢竟隔音好,地方大,那些野鴛鴦們是比較喜歡這類房子的。我隨手選了張林正英全集塞進DVD,和她並排坐在沙發上。魯瑩帶我來這裏當然不是行什麼苟且之事。她,一定有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要說。“其實,我也有必死的覺悟。”良久,她才吐出那麼一句。“從衝到王靜娟宿舍開始,我就有覺悟了。”
“覺悟?你從前看過這本日記吧。別人也許沒看出來,但是你確實很有味道,我那時一直在注意你,你的表情有點假,那驚訝分明是裝出來的。”
“是的,我們都是文學社的,文史哲不分家,我尤其喜歡讀神怪小說。當時一讀到那詩我就想起來了黃帝之子的十二姓氏。對於了解這些的人來說,她的詩迷其實很簡單。我想,她是怕後人不夠聰明,所以不敢寫太難的東西吧。我可以肯定她是留下了什麼東西在那辦公室裏,可是在我在任的期間我把辦公室所有的角落都搜索過了也沒找到什麼,直到臨卸任那天,我看到了那個靈位。懷著忐忑的心情,我砸了它,然後,就看到了裏麵的日記。你拿到的那個靈牌,其實是我後來重新做的。”她沒有扭頭,隻是盯著電視。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吧,你為什麼要單獨跟我說。”
“我想說,可是有個人一直在桌子下踢我的腳,還用冰冷的話語要我們遠離這事。直到跟你分開後,她才衝我點點頭,揚臉示意我跟上來。”
“是芳華。”
“沒錯。”
“你繼續。”我也麵無表情看著電視,暗地裏,把兩枚五帝錢扔到了門口和窗口。
“後來,我就努力,進了學生會。學生會的檔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我隻有往上爬才能接觸到日記裏說的那些資料。從那裏,我推測出一個關於傳說真相的猜測。”
“真相?你已經知道了?”
“隻是猜測。我懷疑卷宗裏的第二宗第三宗以及後來加上的午夜赤影根本就是一回事。”
“什麼?”
“不要激動,你妹妹不在,誰也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什麼在注視我們。”
“明白了,你說吧。”我盡量平定了下情緒,她帶給我的意外實在太驚人了。
“我考證了很久,才發現原來那個自燃死亡的女生,她們的死亡時間和八年女生劫的時間是吻合的,也就是說她們是所謂的八年女生劫的第一批受害者,或者……”
“凶手。”
她又沉默了一下,“經過對後來的死亡人員記錄的分析,再加上淩若煙的推理,我初步認定這應該是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