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的東西完全顯露在燈光下,葉曉霞瞳孔驟縮,胃裏開始翻騰著剛吃得不多的東西,她強行捂住口,壓抑著肚子深深的不適,同時恐懼像蔓藤爬上她的心髒。這是什麼東西,這種東西還算得上是人嗎?她強迫自己冷靜,全身全止不住的發抖,逃,要逃!她告誡自己,這東西很危險,特別是在微弱的黃色燈光下反射的鋒利光芒,上麵閃著漆黑的冷光......
走著走著的佟盟突然眉頭一凝,“喂!那個誰。”佟盟朝那個一瘸一拐往前走的女人叫道。那女人卻不理會佟盟,仍然一瘸一拐賣力地在泥路上走著。佟盟見她不理會自己,便幾大步一跨到了林凝墨的身前,攔住她的去路,不滿道,“喂,我在叫你,你沒聽到?”
林凝墨推了推鼻梁上的沉重的眼鏡,瞧著這攔住自己去路的人,“第一,你沒叫我的名字,我並不知道你這大半夜的在這裏亂叫什麼,第二,我不叫喂。”她理直氣壯的說。
佟盟歪歪頭,“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地方隻有你一個’人’,我不是叫你,這大半夜的,莫非我是在叫鬼?”佟盟特意加強“人”字的讀音。這話一出,立刻將這個害怕鬼的女人嚇得將手放在胸口環顧四周。女人總是對這些鬼怪東西比男人要害怕。
見到這女人害怕的模樣,佟盟不由輕笑出聲,就這樣兒,還敢硬氣的出來那棟樓,難怪自己剛拒絕留下,這家夥便說要回去,大概是想要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麵吧,不過打著這種主意卻因為那個叫周泰的,有了個順當的理由跟著自己一起回,看來她對自己的工作還真是上心啊,否則也不會不留在那裏一起玩了。
說實話,佟盟所想有些錯誤,但是大部分猜測還是正確的。她確實是珍惜那工作,憑她一身殘疾,腿是殘的,跑不了,若是強行跑的話說不定會將自己摔得半死;眼睛也是深度近視,若不戴上眼鏡,恐怕眼前全是一片模糊。以她這樣的條件,要找到一個工作不簡單,那工作還是老板可憐她給的,若是她自己都不珍惜的話,肯定連工作都沒有。她自出生便是如此,連近視都是與生俱來的,別人是天生才,而她是天生毛病,一身的毛病,帶著那些個毛病,她不知要忍受多少的嘲笑,也不知要麵對多少人的白眼,從小到大,她雖然成績總是佼佼者,卻永遠屬於被忽略的存在。她想過,若是自己不是這樣的話該多好,若是自己能擁有正常的軀體該多好,可是,平常人唾手可得的東西,她卻是注定了一輩子都不能得到。
“喂,女人,捉著我的手。”佟盟以不可拒絕吩咐的語句道。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佟盟,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大概她心中是這樣想的,她沒有捉佟盟的手,連動作都沒有,就這麼看著佟盟。佟盟眉頭一皺,這女人,真是麻煩。
不顧林凝墨是否同意,他拉起她的手腕,側頭認真道,“別叫,我討厭刺耳或者是音量大的聲音。”話一說完,佟盟和林凝墨周圍的風景模糊起來。林凝墨驚駭地想叫,可聲音卻像卡在喉嚨裏叫不出來。隻能伸著手指指著這飛速移動的風景,張大著口,看起來好不滑稽。她所不知的是,他們此刻周身圍繞著無色的能量。在這種飛速的瞬間移動,單單以人類的肉軀是無法承受的,若是不給林凝墨保護圈,恐怕她的肉便會在下一秒離開她的骨頭,最後是骨頭消散,隻剩心髒,心髒而後是消散在風中,至於自己身上的保護層,佟盟不過是順便隨手加上的,風什麼,還是算了吧。
不等她能發出刺耳的噪音,身邊的風景一滯,像固定的畫麵猛的固定了下來。周圍的風景還是那路燈和黑暗的周邊,空氣中還彌漫著鄉村的味、道,不,這是什麼味道?好惡心。她在聞到那味道的下一刻,捂住自己的口鼻,此刻她才看清楚情況,無數的像喪屍的怪物正包圍著他們,而那些怪物不知是什麼原因,腳還在動,爪子也在不停的撓,可是卻不能前進半分,仿佛有透明的東西阻隔著它們的前進步伐。
“葉曉霞?!”這時她才注意到不遠處的葉曉霞,葉曉霞此刻也是呆住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裏?不過看到那些東西不知什麼原因而被阻隔在外,心裏雖然還是恐懼,但是已經鎮定許多。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葉曉霞問,她剛剛明明沒見他們在這裏,難道是剛剛在自己之後出來的?不過那堆東西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簡直就是喪屍。
“我們......”林凝墨此刻顯得有些激動,就想和她說剛剛發生的事,便被佟盟快速的捂住嘴,佟盟低著頭,臉被隱藏在陰影裏,對著她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小聲恐嚇道,“若是敢說,便把你丟到那群東西裏去喂那群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