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歸故土(1 / 2)

寧靜的公路上,充滿了生機盎然的綠色。道路兩旁的低矮民居,爬山虎探出了內牆,招搖著未曾落實的爪子。碧綠的河水從峽穀中蜿蜒流出,帶著平靜之下的暗流洶湧。

一輛客車平緩駛來,女孩靠著車窗,初晨的陽光撲撒在她白皙的皮膚上,五官明豔,兩相映襯下,竟有一絲凜然不可侵犯之意,但又因著陽光的暖意而抵消了那份距離感,讓人感到溫和大方。最美的是她的眼睛,燦若星辰,微微一笑,眼角不自覺上挑,帶著狐狸般的狡黠。

隨著車子駛入山穀,陽光漸漸離開女孩的臉,離開車身,離開峽穀,最終看著車子消失在眼際的光明中。

“未闌,還記得這嗎?你真正長大的地方其實應該是這裏,那時候你可野了,帶著寨子裏的孩子滿山亂竄,有一次晚上了還沒回來,急的寨子裏的人四處找,弄的大家一晚上都沒睡,最後你還被長老們罰跪了祠堂,但最後還是沒長記性,依舊隨心所欲。”

薑玉華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那雙已經有了幾道細紋的眼中透出幾分懷念,更隱隱有了水波蕩漾,但嘴角依舊向上,微笑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曆經世事後的從容淡定,是一種跨越時光的不二風韻。

薑未闌剛提著箱子從山徑中走出,就聽到了母親薑玉華的話,她把行李放在地上,一隻手擦著額頭上留下的汗,另一隻手給自己扇風,對著薑玉華道“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還提它做什麼,你女兒我一向是靜若處子……恩,還有動如脫兔的嘛”

道完,對著薑玉華眨了眨眼睛,眼中灑落了幾分狡黠。然後才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寨子,心中感慨,這就是我的故鄉——丹越藏寨。

正是太陽初升時分,晨光熹微,淡淡的光芒灑在寨子背靠的群山上,連綿不斷的山脈在雲煙嫋嫋中若隱若現,那被天光乍破的群山一角,就已經能讓人感受到它的巍峨。藏寨就坐落在神山腳下,黛瓦白牆,黑紅的條紋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肅穆。各式各樣的樹鬱鬱蔥蔥,或穿插在藏寨中,或是將藏寨包圍其中,縱橫交錯,相映成趣,營造了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氛。

“媽,我們快進去吧”薑未闌心中驀地湧上一種渴望,似乎寨子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似的,不禁眉頭微蹙,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想回來?如今到了門口了你反而著急了,真是……”薑母睨了她一眼,卻還是加快了腳步。

樹木掩映下,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隻能隱約聽見女子清脆悠揚的聲音。

腳下的青石板烙印著勞動和時光的足跡,有些有著一深一淺的鞋印,有些有著鐮刀隨意刮過的痕跡,風風雨雨,寨子裏的幾乎每個人的喜怒哀樂它都曾見證過,隻是不知它的喜怒哀樂是由誰見證,又或者說是它的喜怒哀樂是由寨民締造的,他們是一體的,同嗅著墨多神山的靈氣,守護著隻屬於的神聖寧靜。

“咦,這不是玉華嗎?你終於回來了啊,出去這麼些年也不常回來看看,這是未闌吧,小姑娘都長這麼大了啊,長得可真漂亮啊!比你媽當年還要漂亮呢。你不知道,你沒在的這些年啊,寨子裏都不熱鬧了,當年嫌棄你鬧騰的長老們還想念你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