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薑未闌站在鍾樓底下向上望,散發著熒光綠的大鍾在黑暗裏顯得分外詭異。皓月當空,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麵上,像是披上一層光明皮的黑夜,總是透著一種模糊感;繁星隻有幾點,掛在幕布上顯得格外寂寥,特別是與明月比起來。
薑未闌來得好像有點早,等了一會兒後雲斂兩人才來,三人往鍾樓頂走去。
“啊。”寂靜的夜裏,三人正走著,忽然有一聲尖銳淒厲的叫聲從上麵傳來,薑未闌和單盈笙被驚得撫了撫胸口,然後三人對視一眼,迅速往上跑去,中途,雲斂拉了一把薑未闌,將她拉到他們二人後麵,“保護好自己。”
薑未闌愣了一下,是覺得她最弱嗎?無語了一下,也隻能急忙跟上他們。
爬上頂樓,天台的門是開著的,雲斂直接衝進去,單盈笙和薑未闌緊隨其後。
“果真是你,你傷好得挺快的嘛。”雲斂看著對麵的黑袍人,冷笑出聲。
那黑袍人站在中間,一個女子坐在地上,衣衫淩亂,雙手抱著頭,埋進膝蓋裏,長長的頭發垂到地上,她渾身都在發抖,嘴裏一個勁兒地說著:“不是我,不是我啊,你來找我做什麼?別找我,別找我啊。”
那黑袍人被打斷,轉過身來,看見了薑未闌三人,停頓了一下,又轉過去,根本沒有理會雲斂的話。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薑未闌覺得剛才這個黑袍人好像看了她幾秒,莫名覺得這人有點熟悉,跟上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黑袍人朝著那女孩動了動手指,那女孩瞬間木楞地抬起頭,這時,薑未闌才看清那女孩的長相,那不是上次演話劇的那個女的嗎?
愣了一下後,女子站起來,神色變得詭異,她看了眼眾人,莫名其妙地開始笑,頭發淩亂地附在臉上,看起來好不滲人。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水果刀來,舉起刀,對著眾人,“你們想把我帶走,告訴你們,不可能,嗬嗬,一群賤人,跟我搶,都去死吧。”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揮舞手上的刀,看起來極其瘋癲,很不正常。
薑未闌看著單盈笙,悄聲問道:“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單盈笙皺著眉頭,“那女的是中了幻心蠱,現在神智已經不清醒了,不過,這個很容易治,不用擔心。倒是這個黑蠱師有些奇怪。”
薑未闌看著她,想聽聽是哪裏不對。
單盈笙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就是覺得有哪兒不對。”她煩躁地拉著自己的頭發。
“別想了,先把她救過來吧。”薑未闌看著越發不穩定的女子,還有其身邊虎視眈眈的黑袍人,心中擔憂。
單盈笙點點頭,對雲斂示意了一下,雲斂又理了理袖口,才朝著黑袍人而去。
而黑袍人看見雲斂過來,迅速收回對著女孩的手,身子靈敏地側向一邊,躲過了雲斂的拳頭。雲斂沒什麼表情,又抬腿一踢,趁他側身的時候,攻向他的底盤。那黑袍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直接往後一翻,躲過雲斂,還從袖中掏出個東西,扔向雲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