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宓早早便往南方慶陽鎮趕去,隻是之前她受了天譴,修為低了許多,這兩日半的路程便比平常廢了一倍時間。
當來到慶陽鎮後,已是五日之後。
這慶陽鎮極為熱鬧,便是此時已過響午,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的熱鬧,阿宓走在其中,放著一縷靈識在外感受空氣其中波動。
還真過不久,便讓阿宓感受到了一抹極其微弱的氣息,順著氣息走去便離了集市,這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阿宓就來到了一座荒廢的院子裏。
這院中除了殘魂的氣息逐漸多了起來,空氣中還流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人息。
阿宓不明白,她不過尋著魂的氣息而來怎會來到一個人的住處,恰恰這時,一個粗布衣裳的男子正逢屋內走出,他的麵貌很平凡,周身卻有一股隱隱揮之不去的高貴氣質,使得他的五官看起來多了一些特色。
第一眼看到這男子,阿宓便知道這是她要找的殘魂,隻是她不明白,這殘魂怎會是以一副凡人模樣出現。
男子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到來,隻是徑直穿過她身旁,向那古井走去,他抓起繩子將桶甩入井內,不一會便提起半桶水,他將水倒入盆中,順手取來晾在竹竿上的一塊發黃的方帕浸入盆中,隨後端起盆水往院內走去。
阿宓一陣疑慮,不由跟著他上前,男子也並未做阻攔,任著阿宓跟他到了一間破破爛爛,蜘蛛網布滿天花板的房內。
在這房內一張塌了一半的床榻上躺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女人,這個女人不同阿宓以往見過的女子一般有著美麗的麵容,這女人的額上,鼻上,麵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令人生怖的刀傷。她的臉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那些刀傷不大不小,力度一樣,明顯是被人生生割上去的。
阿宓不懂,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竟讓一個人恨到去毀了一個女人的樣貌。
這時,那麵貌平凡的男子擰幹了方帕在女人臉上細細擦著,他的力度很輕,很柔,麵對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他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就好像眼前這個女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妻子,而他像普通的丈夫為著妻子洗臉。
阿宓一時怔然,那男子已是淡淡道:“她叫芷煙,為人心善,隻是嫁了一個不好的丈夫,丈夫嗜賭,每次賭輸了都要回家毒打她一趟。後來又不知在哪招惹到了事,那賭場派人尋來,那****丈夫不在,賭場那些人見她長得貌美便起了歹心,她抵死不從便拿刀自己劃花了自己的臉。那些人被嚇跑了,沒想到丈夫回來後發現了毀容的芷煙,便寫了一紙休書將她逐出家門。她早些年家人已病死,一無所依,餓昏在了街上,我便將她接來這裏。”
聽完過往,阿宓便對這女子產生了可憐,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剛剛這殘魂是在跟她說話?
“你不奇怪我是誰?”阿宓如是道。
男子瞟她一眼,眸光淡淡:“我是他本身分出來的一魂,他有的記憶我都有。”
知道他說的是帝君,阿宓心裏略感別扭,明明是帝君的一縷殘魂,卻有著不一樣的思想與情緒,這種感覺還真是不舒服。
“那個……你是怎麼變成人的?”阿宓思索半天不知如何稱呼對方,索性直接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