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怡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烘烘的,趕走了身體的不適,也驅散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
“睡醒了?好點兒了沒?”自從有了霸王後,他們之間就沒了秘密,特別是房東潛心研究後連通了木屋和飛船的網絡,那個家夥更是來去自如,對這裏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好多了,應該退燒了。”沙被毛茸茸占滿了,沒地方坐,地毯上也橫七豎八攤著一隻隻,盛書怡隻好抱起一隻睡死的,挪個空挨著莘姐姐坐下,將那隻睡得四腳朝的肥喵輕輕放在了膝上。
冷莘伸手試了試她腦門兒的溫度,見確實退燒了,才放下心。
盛書怡不是個藏不住話的,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朋友的她,有些事又不好跟長輩,她都是暗暗藏在心裏的。可看到這些情同姐妹的室友,她的傾訴欲好像格外強烈,忍不住將今生的事講了出來。
就連經常進山跟靈獸死磕的曆君娥都大吃一驚,更別提活在法治社會的冷莘了。看過不少懸疑和影視劇的兩人對視一眼,腦子裏不約而同地閃過了“變態殺人魔”“連環殺手”“殺人醫生”等讓人不寒而栗的彈幕。不過,隨著盛書怡的講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後,兩人又不由對菲爾德醫生同情不已。碰上那樣一個媽,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不過,兩人對此事的觀點格外一致。“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有沒有成功,動過殺人念頭,甚至還差一點謀殺成功的人,心理狀態絕對異於常人。”
“是啊,連親娘都下得了手的人,想想就可怕!”曆君娥到底是接受“父母恩,大於”思想長大的,在她看來,對父母下手的人,不管有什麼理由,都是不可原諒的。
冷莘卻想得更多:“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要看你母親怎麼想,他們畢竟已經結為夫妻,不能走就走。不過,你得多上點兒心,別對那個醫生太不設防。有那樣的母親,做出那樣的事,明那個醫生心理狀態不太正常,不定有再次爆的隱患,若是哪瘋起來傷到你們怎麼辦?”
盛書怡聽得心裏沉甸甸的,之前她被菲爾德可憐兮兮的樣子蒙蔽了,根本沒想這麼多!是啊,他能狠下心對生母下手,萬一哪自家娘兒仨不如他的意,他不定也會向他們下手啊!而且,仔細想想,若真是因為錢的緣故,不想給,不給不就行了嗎?有必要鋌而走險去謀殺?
想到這兒,盛書怡捂著狂跳的心,連忙將心中的想法了出來。
“這個不準,”冷莘也有一雙不合格的父母,很能理解菲爾德醫生的心情。“錢可能隻是一個導火索,那個菲爾德可能壓抑太久,忍不住爆了。”
盛書怡仔細回想了下,好像在她很的時候,那段時間母親還沒完全斬斷對那個男人的感情,經常一個人暗暗流淚,她當時就特別恨那人。恰好當年春節,那人匆匆回府了一趟,沒有特意去她們母女住的院子看她,可卻在正院機緣巧合碰了一麵。當時,她不知道怎麼想的,趁人不注意悄悄躲在假山裏,等了很久,在那人路過的時候,拿了一塊兒對當時瘦瘦的她很大很重的石頭砸了下去。隻可惜,她當時身體太過虛弱,別砸到人了,連扔都沒扔多遠,那人聽到響聲回頭看了看,還以為是假山脫落的石塊兒掉了下來!
或許,菲爾德如今就像當初的她一樣,怒到極致失去了理智,才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來吧?
“那就好,隻要他不是那種心理變態的殺人狂魔,我就放心了……”
滿屋子的貓貓狗狗,實在不是能安心吃東西的環境,盛書怡去廚房冰箱拿了一保鮮盒糕點和一大杯水果撈,跟做賊似的跑上二樓,躲在房間吃光了擦幹淨嘴,才出去。
在房間躺著看了會兒書,隱隱聽到樓下的動靜,盛書怡連忙開門下了樓。“娘,姨,你們回來了!”
“嗯。”盛母對女兒笑了笑,才疑惑地看向菲爾德醫生。
她記得菲爾德今有會診,還可能今晚不一定能回來,可如今在家,人還看上去疲憊不堪的樣子,著實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