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水!給我水啊!”

權振東因為長時間的口渴,臉上開始出汗,他握緊拳頭使勁敲打著桌麵,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內顯得尤為刺耳。

“啊拉,現在權振東xi可以向我們坦白了麼?”

麵前的權振東的反應讓徐度妍很滿意,不由得在心裏大讚閔泰延手段高明,以嫌疑人現在的狀態來看,相信很快就會鬆口。

果不其然,權振東快被折磨瘋了,嘴裏依然叫著“水”。徐度妍燦然一笑,吩咐警衛去倒杯水來,然而卻並不遞過去。

“隻要權振東xi足夠坦白,這警局的水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你意下如何?”

“好好好……我交代……”

原本幾個小時不喝水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權振東因為心裏緊張,應付檢察官已經讓他夠累了,結果連續幾個小時都不給他供水,自然而然心裏就會升起一種恐慌。沒辦法,他隻能招了。

“這才對嘛。”將杯子推到權振東麵前,徐度妍拿出筆錄本開始記錄。

“我去楊秀美家裏是為了給她美容。她給一個富商當情人,害怕年老色衰失寵,所以……我偶然從書裏看到,幼童的血液有保持年輕的功效,正好我們醫院跟天使育幼院有合作,那裏的孩子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的,所以我就想……”

“你不會是用育幼院孩子的獻血來為楊秀美維持美貌的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徐度妍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麵前的這個男人真是罪該萬死!“因為孩子們沒有父母就可以任意欺淩麼?你這樣的人真是……”徐度妍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他,隻能用眼神“殺死”他。

“我跟楊秀美說好,她以領養人的身份定期去育幼院帶個孩子回家‘參觀’,而我也在同一時間準備好器械,等孩子到了就給他打麻醉,再把孩子的血液換到楊秀美體內。一開始隻是少量抽取,並不會影響孩子們的健康,休息幾天就能恢複。後來楊秀美說效果不明顯想要加大劑量,她提出增加酬勞,然後……”

“然後你就開始從孩子們身上大量抽血了?你知道這樣的行為既違反了《憲法》也違反了《刑法》更違反了《未成年人保護法》麼?”一大串法律從徐度妍口中說出來,壓得權振東快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也沒出過什麼問題!”

“沒出問題麼?那那些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孩子們呢?有的甚至躺了一個多月!如果你想賺錢,可以,但是請你用合適的方法好麼!那些被你們傷害過的孩子,有的甚至還沒有康複就被你們拉去再次抽血!你不用否認,我們已經拿到了育幼院的日誌和醫院的診斷記錄,你說再多也沒用!”

“我原本也不想這麼做的……是楊秀美她一直逼我!逼我加大劑量,增加換血的次數!”權振東痛苦地抱著頭,並不是在為孩子們的事情感到抱歉和後悔,而是在感傷接下來麵臨的牢獄之災。這樣的人,並不值得同情。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再問你一個問題,金珍兒死於失血過多,我知道她的死跟你有關,所以,交代一下作案經過吧。”

“金珍兒……那天楊秀美把她帶回家,我像往常一樣給她打了麻醉,調整好輸血管就去忙別的事了,誰知道……等換血結束以後我就發現她已經斷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的身體這麼弱,早知道的話就會減少數量的……”

隻是減少數量而不是放過她麼?徐度妍聽著這樣蒼白的解釋冷笑一聲,又說道:“因為失手害死了一條人命,你們不報警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偽裝成吸血鬼殺人的樣子?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是楊秀美,她之前在報紙上讀到過相關的文章,那件案子至今沒有偵破,所以我們就想模仿它。我用機器抽出了金珍兒體內大量的血液,不過脖子上的洞不是我戳的……”

“你知道楊秀美使用的是什麼工具麼?”

“當時我去開車了,沒注意到。”權振東頹廢地趴在桌上,忽而又抬起頭來,希冀地望向徐度妍,“檢察官,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可以減刑麼?”

正在整理筆錄的徐度妍聞言笑出了聲,答道:“減刑?你還是指望你賺的那些黑心錢能夠幫你打點好監獄裏的一切吧。簽字。”徐度妍已經決定了,要把他關到全首爾最臭名昭著的監獄裏去,還想減刑?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