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靈鶴真人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找上了自己的師傅道遠,靈鶴真人和他的師傅沒有見過麵,甚至連語言上的交流都沒有,兩人的年紀甚至相差了一百多歲,但他們確實真正的師徒,修同個道法,行同個門規。
當然,這還得從靈鶴真人的境遇說起,靈鶴真人家學淵源,祖上幾代都愛好道學,所以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對道學十分感興趣,隻是他運氣不好,趕上了動亂時期,在掃除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整個家族都受到了摧殘,靈鶴真人更是被從富家少爺被趕到山裏放羊。
然後奇遇開始了,他先是遇上了那隻叫做小寶的老鶴,和它相處得非常的愉快,因為鶴在道家裏的地位本來就高,靈鶴真人甚至願意下河摸魚給他吃,相處久了,那老鶴也靈鶴真人十分的滿意,就把道遠的門派傳承給了靈鶴真人,其遭遇和神雕俠侶裏的楊過差不多。
得到傳承之後的靈鶴真人自然拜道遠為師,然後開始修行道法,然而靈魂真人的天資超乎常人,在自學的情況下,竟然比有名師教導的人還要厲害,漸漸的闖出了名堂,最後還以靈鶴為道號。
之後就是數十年為一日的修煉,到處拜訪道友,鑽研道法,又在終南山上找到了那處洞天福地,最後安頓下來,後來還撿回了一心當徒弟,直到今天。
所以他們雖然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兩人卻有極厚的香火情分,這也是為什麼靈鶴真人死時能有那個待遇的原因。
道遠修為比靈鶴真人高,又比靈鶴真人先死兩百多年,自然在地府的職位比靈鶴真人高出不少,算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所以靈鶴真人在和杜三娘聊過之後就覺得此時非同小可,把事情告訴了道遠。
“按你所說,那杜三娘的分身做事卻是犯了忌諱,甚至已經嚴重的逾越的底線,可問題卻有一個,那就是,她怎麼做到的,要知道,她可是杜首座的分身,她的所有行為甚至思想都在杜首座的監控之下,她要是這麼做了,早就應該被打得魂飛魄散了才對,這點你想過了沒有”道遠沒有一聽就十分激動,而是冷靜想了一會兒後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有沒有可能,那杜首座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或許她才是主謀呢”靈鶴真人被問得回答不上來,所以說了一句。
可道遠隻是輕輕搖搖頭,說道“不可能,你不知道,在地府的構架之中,高層管低層,但是高層卻不是以製度方式管製的,而是天道,或者是功德簿,一旦那杜首座敢做出這種事情,那麼天道第一個不會饒了他,幾道天雷下來,就算他實力再強悍也得飛灰湮滅”
“天道,天道不可信,不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蒙蔽嗎”靈鶴真人反問道,起碼他都知道好幾種方法可以蒙蔽天道,就像那白子厚一樣。
“哈哈”道遠聽了之後大笑道“蒙蔽天道,徒兒,你太天真了,那隻是天道不想理你罷了,就像是一隻大象要踩死一隻螞蟻,螞蟻躲進了某個細縫了,天道當然不會再去多踩幾腳,可當大象想要踩死一隻老虎豹子時,就一定會踩死他,懂這個意思嗎”
“什麼”靈鶴真人心中大駭,他聽懂了道遠的意思,那些蒙蔽天道的手法在天道看來隻是過家家一樣的玩意,他們能躲過隻不過是因為天道不想理他們而已,原因是他們對天道一點威脅都沒有,但是像杜首座那樣的就不一樣了,要是縱容了下次可是能直接危及到天道的,所以絕不會手下留情。
“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樣,所以你放心吧,那杜首座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隻能是那杜三娘,而且杜首座肯定會處理好的”道遠安慰靈鶴真人說道。
“可是....”靈鶴真人還想再問,但卻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他知道說不通了,他師傅在這這麼久,早就對地府十分信任,不會有絲毫的懷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誰也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心裏又十分的擔心一心,一心修為不高,而一心又是一個死心眼的,和那張豐混在一起,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要是對上了那杜三娘,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可言。
於此同時,杜三娘也再次來到了杜首座麵前。
杜首座依舊坐在那高位之上,直視著杜三娘,而杜三娘隻能對視一眼之後就低下了頭來,顯得十分的溫順。
“你出現多少年了”杜首座問道,聲音很溫和。
杜三娘愕然,但依舊快速的回答道“一千三百五十二年”
“一千三百五十二年,原來這麼久了啊,你出入陽間也幾百年了吧,獨家,現在還有人嗎”杜首座問道。
杜三娘心中更加的震驚和驚恐,不知道她問起這個做什麼,但依舊快速的回答“杜家數次輝煌,但是主家依舊沒了,現在還有一些旁支散落在各地,血脈已經薄了”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家族都留不住,杜家,散了也是正常的,這樣算來,你已經是杜家僅存的血脈了吧”杜首座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