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隱秘工作做的真的很好的原因,總之這一路來直到進入川陝境內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幾乎沒有什麼變故,但這樣依舊沒有讓我和杜洪放鬆下來。
因為我們深知年羹堯經營川陝多年,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耳目。更何況其父年遐齡與其兄年希堯盡皆在京師內為官,亦不可小斂。
所以,按正常來說,年羹堯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探聽不到。而如今這種狀況,據我估計,不是年羹堯自信於雍正的信任就是早有準備。不過根據年羹堯的所作所為,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那種愚忠之人,反倒是梟雄之風展漏無疑。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前麵有一個足以毀滅我們的陷阱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可是,年羹堯不是,但杜洪是,他對於雍正皇帝的忠誠就猶如抗戰時期忠於這個國家的愛國將領一般。看上去似乎很傻,甚至有些愚昧,但他們卻有自己的堅持,和自己不能夠放棄的理由。
那麼究竟是什麼讓杜洪對雍正如此感恩戴德呢?是知遇之恩?還是其他什麼?我不知道,甚至杜雲麒的記憶中也沒有,不過也許和淑慎的問題一樣,我並沒有繼承這一段記憶。不過我有時候甚至想過,兩人該不會是基友吧?畢竟在杜雲麒的記憶中,雍正雖然現在年歲不小了,打扮看上去依舊很年輕,也就是三十多歲而已,而且還有那種成熟男人的沉穩和身為皇帝的貴氣與王者魅力。可以說對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相當的有殺傷力。不過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出於我身為一個宅男的邪惡妄想和深深的嫉妒罷了,畢竟前一段時間雍正還征召了一個改變他人生的女人入宮——呂四娘,一個不說傾國傾城,但卻讓人愛憐不已的美人,一個等待著機遇奪取雍正性命,毀滅大清王朝的女刺客。
真的,根據杜雲麒的記憶,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卻在杜雲麒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而現在這份記憶卻讓我有些魂牽夢繞。
是的,杜雲麒的記憶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是一段儲存在電腦中的數據,雖然真切的存在,但是如果我不是刻意去尋找卻也不會注意它的存在。如今因為這種聯想,所以一切關於呂四娘的記憶漸漸浮現在我的腦中。
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那樣的讓人流連忘返。等等!不對啊!呂四娘是宮中貴人,是雍正的女人,杜雲麒為什麼會對呂四娘有這種印象?要知道,雖說貴人在這深宮之中算不得什麼,甚至連一些有權勢的太監,嬤嬤都比不上,但是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即使杜雲麒這種實權派的大員見麵也不能直視,隻能低頭稱之為“小主”。拿著其中如此清晰的印象又是怎麼個情況?難道說這杜雲麒居然和呂四娘有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不成?
一想到這裏,我當下便努力回憶起來,可是半晌過後卻沒有絲毫線索。而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時候,杜洪卻猛然出現在我身邊,開口道:“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川陝之地,行事務必要小心,如果你再這樣總是走神兒,丟了性命我可不放過你!”
我一聽頓時打了個機靈,杜洪這話看似矛盾,但對於我們這些修士來說,在一個人死後再折磨其人的魂魄並不是不可能。而且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折磨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因為魂魄不僅是人身最重要的部分,更是最脆弱的部分,平時藏於體內被肉身保護倒也算不上什麼,但一旦脫離肉身,其脆弱的本質就顯露出來,甚至一陣風都能讓其搖曳不已。
所以,聽罷我連忙停止胡思亂想,然後默默地點上煙袋,狠狠的吸上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忽然間,我感覺入口的冬蟲夏草居然有些嗆鼻子??????
一路走來,依舊是平靜無比,甚至入城後連街上的人都比以前都少了不少!
等等!杜洪和我見狀相互對望一眼,隨後異口同聲的吼道:“抽刀在手,小心埋伏!”而隨著我和杜洪的話音剛落,便見我一怔,同時間一陣破空聲響起。
杜洪見狀冷然一笑,然後開口下令道:“三才奇門陣!”
隨後,眾大內侍衛井然有序的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一般,瞬間便將我和杜洪保護起來。
而就在此時,第二波箭雨也緊跟而來。
刹那間“劈裏啪啦”一陣亂響,那些箭翼猶如碰到一股無形的壁壘一般,直接將眾人保護起來。
而就在此時,當眾人們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在街角的深處,一陣一陣掌聲響起。我順聲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可是瞬間便讓我幾乎氣炸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