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陵衛同知,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孝陵衛的副指揮使二把手,但是這個同知卻常設兩人。也就是未來指揮使最有競爭力的兩個人。
不過袁克青和曲乘風這一屆就屬於例外,曲乘風其實一直是以輔佐的身份在幫助袁克青,他的希望是袁克青上位,而他自己則能夠在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告老還鄉。而我則是嘉靖皇帝特封的第三人,並不參與其中的是非,也就是說我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類似於原子彈的位置,威懾大於實用,或者說是一個吉祥物。
而眼前這個獨臂的中年漢子就是和祝雲庭同一屆的孝陵衛同知,現在是孝陵衛的指揮使僉事,雖然品級由從三品變成了正四品,看上去降級了,但實際上指揮使僉事才是真正的副指揮使,而同知更多的時候則是處於指揮使的助手,真正掌握實權的則是指揮使僉事,這也是競爭失敗之後的常例。但饒是如此,也證明了邵卿羽的才華,畢竟當年的同知之位是他和祝雲庭,而那時候曲乘風不過是一名看守孝陵的百戶罷了。
所以當邵卿羽和曲乘風見麵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繁文縟節,而是直接下馬衝著曲乘風哈哈一笑,道:“沒想到你活著回來啦!哈哈哈!”
曲乘風聽罷一陣苦笑道:“邵大哥,你就不能管管你這張烏鴉嘴麼,克青這孩子受的傷不輕,我又要去見聖上,現在你來了,正好麻煩你把這孩子送到夫人那裏去。”
邵卿羽聽罷哈哈一笑,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此事,放心吧,我會把克青安然送到婉兒那裏去的。”說罷,用那隻獨臂向前一伸,然後往回一收,馬車內的袁克青整個人居然自己飛了起來,然後穩穩地落在邵卿羽懷中。
同樣在馬車裏陪著袁克青的百合頓時嚇壞了,驚呼著從馬車裏出來,而見到袁克青是在邵卿羽身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道:“邵叔叔,我功力有限,求你快把我哥送到師傅那裏去啊。”
邵卿羽聽罷點了點頭。
而一邊的我則驚訝道:“隔空攝物!”這可是隻有“仙人”和上善巔峰中的佼佼者才能辦到的,從剛才那大漢的輕鬆程度來看,哪怕就是在上善巔峰中,這大漢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強者了。
而邵卿羽我一語中的,隨即朝我饒有深意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語,而是轉身駕馬離去。
而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對視中,我忽然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想到這裏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邊的曲乘風見狀,連忙解釋道:“杜先生請勿見怪,邵大哥平時為人豪爽,不過就是有時候太過於不拘小節,清先生勿怪。”
我一聽這話不禁一笑,這意思不就是說,如果我怪罪的話豈不成了拘泥於小節之人。看來說到底我還是小斂了天下英雄。
可是突然間我發現一個問題,於是開口道:“剛才聖旨不是傳召我們三個人麼?現在克青走了,沒關係麼?”
曲乘風聽罷微笑道:“無妨,如果說聖上知道是邵大哥帶走了克青的話,是不會怪罪的,清風公子不是也沒攔著邵大哥麼。”
佑赫,還真是啊。從頭到尾沐清風始終不發一言。這邵卿羽什麼身份?在嘉靖皇帝麵前這麼有麵子!
想到這裏我不禁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曲乘風聽罷低聲道:“邵大哥和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陸大人一樣。”
和陸炳一樣?這話什麼意思?我思量了片刻,卻始終不得要領。於是幹脆開口道:“邵大人和陸大人是什麼關係?”
曲乘風聽罷一怔,可隨即變反應過來,道:“陸大人的生母就是聖上的奶娘,陸大人和聖上從小一起長大,而邵大哥則是陸老夫人收養的義子。”
哦!明白了,一奶同胞啊!怪不得呢。
明白事情的緣由之後我便沒有多言,隨後便退回車裏,當馬車再一次啟動的時候,我心中開始尋找曆史上關於邵卿羽的資料。
可是思來想去,陸炳的記憶倒是有不少。
比如,陸炳字文孚,平湖人。其母為明世宗乳母。嘉靖十一年(1532年)年武進士,授錦衣衛副千戶。大將軍仇鸞與嚴嵩爭權,陸炳揭發仇鸞陰謀不軌,世宗即收仇鸞敕印,仇鸞憂懼而死。陸炳以功進左都督,加太子太保,再加少保,兼太子太傅。嘉靖三十九年卒,諡武惠,贈忠誠伯。隆慶初年,禦史追論陸炳罪,奪其家產。萬曆三年,張居正等上奏陸炳救駕有功,其孫陸逵世襲錦衣千戶。嚴嵩之子嚴世蕃曾說:“嚐謂天下才、惟己與陸炳、楊博為三”。
總的來說陸炳算不上什麼好人,或者是壞人。但陸炳大致還是一個有良心,有才華的人。他是一個聰明絕頂、精於權謀的特務。明朝除了洪武一朝,其餘時候均是太監權勢超過錦衣衛,唯獨陸炳統領錦衣衛時不是。終其一生,陸炳“多所保全,折節士大夫,未嚐構陷一人”“周旋善類,亦無所吝”。他平反過冤獄,掩護過沈錬,保護過裕王,幫助過俞大猷,但是也勾結過嚴嵩,害死過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