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候的炮彈花樣很多,比如好像散彈一般的開花彈,那是守城利器。再比如兩枚用鐵鏈連接到一起的子母彈,這是在平原上對付騎兵的首選。但這些炮彈造價昂貴,所以大多數時候,哪怕是神機營都是使用實心的鐵球,或者鉛球炮彈,利用炮彈的衝擊力和跳彈進行有效殺傷。
而這一次,趙同祿雖說是有備而來,不過他並沒有想過會哦造成大規模的衝突,所以隻帶了一些實心鐵炮彈。而為了避免誤傷,神機營這一炮瞄準的並非是這兩千邊軍的前軍騎兵,而是騎兵之後的中軍步軍。
但是當這些炮彈呼嘯著飛向那些邊軍之時,令人驚訝,或者說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了!
隻見幾名邊軍用手中的製式長槍,合力之下居然硬生生擋住了飛向他們的炮彈,而且這不是個別現象,整個邊軍兩千餘人之中,,這種現象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的人重現著。可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隻見那些邊軍也能夠生生頂住半空中高速旋轉的炮彈,直到這些炮彈的速度減緩之後,居然揮動手中的長槍,好像打棒球一般,將那實心的鐵炮彈狠狠的抽了回去。
頓時間,雖然或許有些不及火藥發射出來的速度,但是卻帶著凜冽的風聲,凶猛的飛向神機營的陣營。
一時間,神機營眾軍陣大亂,而就在那些炮彈就要落在地上,造成巨大的傷亡之時,一道黑影閃過,霎那間那些炮彈變為數塊散落在地上。
而此時,我望著那猶自淩空飄在半空中的身影,卻忍不住下意識的道:“鬼魁!”
沒錯,來人正是鬼魁!
那繡著墨麒麟的黑袍,那傲然而立的感覺,不是他還有誰!
更何況就在下一刻,他便對著我開口道:“許久不見。”
是啊,雖然僅僅是十幾天,但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對於我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鬼魁這家夥也越發的讓我看不透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而他所謂的計劃又是什麼?
身在漩渦之中,卻不知漩渦究竟從哪裏來。
這種感覺很不好!
而且鬼魁的出現明顯是為了幫助趙同祿,也就是說與張永是站在對立麵的。可是張永現在的身份可是孝陵衛協防,那麼究竟是張永早就與孝陵衛分道揚鑣,還是??????鬼魁已經背叛了孝陵衛。
而且別忘了,趙同祿是來帶我上法場的,那現在鬼魁的出現是不是可以說明,他的目的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便隱隱作痛。雖然我跟鬼魁相識不久,更談不上什麼相知的知己,但是鬼魁給我的幫助真的很大,而我也真心把他當朋友看待,可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正向著我最不想要的方向發展。
那就是鬼魁已經背叛了我??????
此時此刻,我的腦袋裏猶如一團亂麻。下意識的我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待心情平複一些之後,我才開口道:“真的好久不見。”
鬼魁聽罷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從那寬大的黑袍中取出一份黃絹,然後用那足以刺穿耳膜的聲音道:“在下新任都察院左副都禦使。奉吾皇旨意,令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唐昊緝拿杜雲麒帶往東郊密林,不論死活,膽敢阻攔者一律殺無赦!欽此!”隨鬼魁說罷便飄到我身邊,不由分說伸手向我抓來。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閃過,逼退鬼魁之後,便見張永手提長劍護在我身前,冷冷的望著鬼魁,道:“今天誰若想帶走杜雲麒就從老夫的屍體上跨過去!眾將士聽令!膽敢輕舉妄動者,就地射殺!”
而鬼魁望著張永如此樣子頓時厲聲道:“張公公想要抗旨不尊麼!”
張永聽罷冷哼一聲,道:“老夫不過是天家的奴才,這抗旨不尊的罪名還真就不敢承擔,但是如果你假傳聖旨又怎麼說!”
鬼魁聽罷居然沒有辯解,而是笑了,仰天大笑,片刻之後卻猛然收住笑聲,用寒冷如冰的聲音厲聲道:“殺!”
話罷便見鬼魁整個人化為一團衝天的陰氣,如狼似虎一般撲向周圍一眾人。
片刻之間,那些陰氣好像一片濃烈的濃霧,將周圍數十人覆蓋其中,緊接著便聽到此起彼伏的慘叫。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在這大團的陰氣中看到了什麼,但那充滿驚恐和恐懼的哀嚎卻人不寒而栗。
而且這股陰氣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擴大,眼看著就要將雙方包圍。
張永和趙同祿這時候居然出奇的一致,隻見二人顧不上其他,齊齊吼道:“撤!”雙方外圍的部隊見狀頓時快馬加鞭向陰氣擴散的相反方向衝去,而我則被張永一把提起,然後飛快的跟上了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