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傳奇一生(1 / 2)

博海追李佛耳很久。李佛耳回頭看了看,確認身後沒有其他人追了,就停了下來,就近走到榕樹下,喘著老氣,嗨,嗨,嗨,手就打開了啃遢雞包裝,準備嚐起來。博海這時追上了,“你他媽剛才不是沒力氣下樓嗎,現在又為了一份啃遢雞,跑了這麼老遠?你真是餓鬼投胎,吃貨轉世。”博海罵起了李佛耳。“我真是好久,好久沒吃過啃遢雞,剛才電梯上,那女的一直拿啃遢雞誘惑我,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了……”李佛耳自我解釋。“隻有流浪漢和不懂事的孩子,沒有意誌力對抗住啃遢雞的誘惑,前者因為太餓,後者則是因為年少無知。”李博海隨口一說。“那女的可沒一直誘惑你,是你一直盯著她的啃遢雞。再說,你要吃,你跟我說啊,我可以帶你去啃遢雞吃,犯不著搶啊。”博海又對李佛耳說。此時李佛耳已經沒聽博海說話,正拿著雞腿狼吞虎咽起來。“唉。”博海歎了口氣,雙手叉腰,站在李佛耳旁邊欣賞起他的吃相起來,博海又搖了搖頭。不多久,李佛耳吃完了,便“邀請”博海參觀他在公園的“私宅”。兩人就回到了公園,找到了小路,回到了榕樹下的木棚。“這是我的床,這是我的辦公椅……那張“我的一生是一場失敗”的字條還在上麵……”李佛耳積極的向博海介紹著自己的“私宅”,博海不感興趣。博海貓在木棚裏,眼睛看著外麵的雜花雜草。“看來你不感興趣,那我就跟你說點你感興趣的,”李佛耳有意要拉回博海的注意力。博海這才回過頭看了看李佛耳,“哦。”“我的爸爸是國民黨的一名將領,大陸解放前,他秘密逃往了苔琬島,定居於苔北,後來又成了家,1952年7月26日就有了我。”李佛耳說。“沒想到你是苔胞。”李博海貌似有點興趣了。“我14歲就已經開始嚐試買賣股票。當時我為了打零工賺錢,而住的地方離苔北交易所很近,我就到苔北交易所做個兼職職員,放學後就去打掃交易廳,每月隻賺100苔幣。後來我也看看行情板的數字,那時候沒有電腦,都是報價員用粉筆在板上寫下股票價格。幹了半年之後的我,用500苔幣買了第一支股票……”李佛耳說著,被博海打斷。“還記得是什麼股票嗎?”博海打岔。“台島能源,當時能源很熱門,各國都大力發展經濟,而石油則是眾多產品的基礎原料來源。過了兩個多月,500苔幣就變成了900苔幣,於是我拋了台島能源。”“已經很不錯了,兩個月打工,你隻賺200苔幣,炒股你兩月賺400苔幣。”博海說。“是的,收益還可觀。但是我拋掉後,這票並沒有下跌,而是一路往上,從最初的5苔幣,漲到40苔幣,我很是後悔,但沒有再次買進台島能源,因為我覺得好馬不吃回頭草。”“哦,很可惜啊,要是沒拋掉就好了。”博海有些惋惜的說。“嗯,後來我也沒什麼惋惜,因為我覺得股市處處有機會,錯過這個台島能源,還會出現下一個台島能源的。”李佛耳正色道。“嗯,有道理。”博海點頭。“後來我又炒賣了一些股票,其中有輸有贏,大體還是賺了錢。我沒做短線,因為覺得短線對於短期的判斷能力要求強,一般人難做到,我擅長的就是大勢判斷,所以我都做中長線。”李佛耳接著說。“那什麼是短線,什麼是中長線?”博海問道。“你沒炒過股票吧?”李佛耳問博海。“是的,我還沒接觸過股票。”博海如實答道。“短線就是買股票,持有時間短,兩三天,一兩個星期,不到一個月之後就拋了股票……”李佛耳解釋說。“那中長線,就是持有股票幾個月,乃至幾年,是這樣嗎?”博海接過話。“是的,你小子真是一點就通。”李佛耳誇獎博海。“後來我就這樣一直邊打工邊讀書到高中,高中時,我就想去米國留學,因為米國的金融最發達,米國的大學教授的金融學也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於是高考之後,我說服我爹,讓他砸錢給我留學米國,最後他耐不住我的死纏爛打,同意了,為此家裏背上一筆不小的債務。”李佛耳說到此,歎了口氣。“在米國留學多年之後,我想留在刀勞街,但是那裏實在是高手如雲,我在那裏,沒人把我當棵蔥,在刀勞街找了大半年工作後,偶然聽到苔琬的金融業也發展的蠻好了,於是我就回到了苔琬,再留在米國也沒多少意義了。”李佛耳說。“果然,回到苔碗後,什麼事都很順利,我在一家私募公司找到職位,成為私募經理。台灣的股市也蠻好的,做了數月之後,我決定要自己出來做。於是我帶著工作間的積蓄,然後抵押了家裏的房子,湊得70萬苔幣,由於我看好股市,所以我將資金分為兩撥,40萬買進股票,包過能源,地產等熱門行業,還有保守的銀行股票,另30萬,我打算炒賣股指,利用杠杆,無限放大收益。”李佛耳接著說。“從那年冬天到第二年春天,多頭市場坐上火箭,全力奔馳,我也一路跟著做多,獲利豐厚……”“什麼是多頭市場,什麼是做多?”又被股市菜鳥李博海打斷。“多頭是指投資者對股市看好,預計股價將會看漲,於是趁低價時買進股票,多就是買進,與空對應,空就是賣出。多頭市場,意思就買方市場,股票裏的投資者多在買進股票,同樣的道理也有空方市場。”李佛耳解釋給博海聽。“接下來,我感覺市場快要到頂部了。夏初,我開始減倉,每漲百分之十,我就減百分之十的倉。我認為市場已經漲過頭了。看到市場大漲之後,開始出現橫向移動的整理型態,一改原來的激升走勢。而此時,走到大街上,哪怕是個買菜阿姨,也在討論股票,於是我開始警覺,這個市場是不會讓所有人都賺錢的,這也更加確定了我對後市,由多轉空的看法,於是我開始將股票裏的本金和收益轉到股指上,逐步加倉手裏的空頭。”李佛耳慢慢地說。“此時,政府也意識到了股市泡沫,於是政府在新聞裏對廣大股民提出警示,並且提高銀行存款利率,但這些完全沒有作用,對股市毫不知情的普通大眾,仍然蜂擁進入股市。”李佛耳說。“政府警示泡沫,為什麼要提高銀行存款利率?”李博海很好學。“整個市場就是個大水池,股市是大水池中的一個小水池,銀行也是個水池,銀行提高存款利率,就是為了吸引存款,希望普通民眾能把錢存到銀行,而不是投向股市,這樣一定程度上能讓股市那個水池裏的水往銀行的水池裏流。”李佛耳打著比喻,盡量讓博海明白。“哦,有些明白了。”博海半懂不懂的回道。“接著市場,絲毫不顧政府的警示,又接著衝高,依然有人往股市裏衝,最後的狂歡在上演。這次衝高時,我感覺到頂了,於是我在股指上,全力做空。到9月份,我利用其他渠道,借款200萬苔幣,於是我擁有近5000份空頭合約。”李佛耳講到這裏,停了停。接著有說,“10月份來到了。10月20日,星期五,股市價格狂跌,尿不濕都止不住,狂瀉就像“原子彈爆炸”,把股市炸得支離破碎,被人稱作黑色星期五。10月30日,股市依然狂跌不止,大跌猶如“氫彈爆炸”,要把股市炸得屍骨無存。許許多多的股票持有者,眼睜睜看著手中的股票高度貶值,財富隨著股市的慘跌而化為烏有。”“而此時,我正在我的新辦公室裏,蹺腿搭在辦公桌上,喝著紅酒,抽著雪茄,計算著自己的財富增加多少,以後的許多天,我都是這樣度過的。”李佛耳說到這裏,仍然平靜,不見起伏。“經過那場股災之後,我大概賺了兩三億苔幣,此後我和追隨我多年的她結婚了,從苔琬讀書,到米國留學,到刀勞街遭搓,到那時的聲名鵲起,她一直追隨我。可是,後來我是名聲太大,走到哪,就有人認識我,慢慢的我酗酒,在聲色場合又與亂七八糟的女人發生了關係,被她撞破,她最後無奈的離開了我,我們離婚了。”李佛耳說到此,低下了頭,眼角也許泛著絲絲淚光,但是最終沒有流下來。“離婚後,我爹也去世了,我又結婚了,和那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但此後總是不順,股票,人生,種種不順利。接著我又離婚了,又結婚了,然後又離婚了,最後我真是身無分文,還欠了20萬的外債,就跑到了大陸,一來躲債,二來尋求翻身。”說到這裏,李佛耳的頭已經盯著地麵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