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傅已經發現房地產是個發財機會，那您有什麼具體打算沒？”博海問李多福（李佛耳）。“咳……”李多福長歎一聲，“我什麼都想好了，就是缺那15萬塊錢。要有了15萬，整個計劃才能玩的轉。”“嗯，可是我也沒有15萬。”博海也歎了口氣，“來，先不想這些，喝酒。”“嘭”，兩人碰了下杯，又是將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博海從箱子裏又拿出一瓶啤酒，起開，給李多福倒上一杯。老板端來了清蒸多寶魚和青椒炒臘肉。“師傅，你嚐嚐。”博海夾了一塊多寶魚肉放在李多福的碗裏。“好了，不要你夾了，我自己會夾。不需要那麼客氣。”李多福嚐起多寶魚，“嗯，很鮮。蒸出來的，又鮮又嫩！”博海說道，“師傅喜歡就好。”李多福又喝起酒來，“要說，具體的想法，也隻是靠運氣了。”說完，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彩票放在桌上。博海拿起彩票看了看，“師傅，你打算買彩票，中彩票中個500萬？”李多福拿著酒杯，“不是中500萬，中15萬就行了。”又喝了口酒。博海又仔細的看了下這幾張彩票，發現每張號碼是一樣的，數字都是01，09，05，03，12，25加上藍球07，博海疑問：“這號碼都是一樣的？”李多福回道，“是的。”博海又問，“有什麼特別意義沒？”李多福隻是喝起了酒，沒有回答。見李多福沒有說，博海也就不再追問，夾起一塊炒臘肉吃了起來，“我靠，這臘肉居然是甜的。”李多福喝著酒說，“珖棟臘肉本來就是甜的。怎麼？你不知道。”博海吐出臘肉，“我還以為像我們老家一樣，是鹹臘肉，看著菜譜上有，就點了，沒想到是甜的。”下回別點就是，李多福說。兩人陸陸續續又喝掉了幾瓶啤酒。老板把最後的豬腳燉藕端上了桌。瓷瓦罐，裏麵的湯仍在沸騰，滾滾地冒著熱氣。“來，師傅，我給你盛一碗豬腳燉藕。”說著博海拿過李多福的碗，盛了一碗湯，兩片藕，三塊豬腿肉，放在了李多福麵前。李多福夾起一塊藕嚐了起來，“我以前就很喜歡吃燉藕。”嚐了一口，“這藕還是差了點。”接著說，“小時候，我爸，也就是你師公，他經常給我做豬腳燉藕，每次滿滿的燉一鍋，我都能吃完。特別是當我考試，拿著優秀成績回家的時候，你師公一聽到好消息，準會親自買菜，親自下廚，做桌好菜。我尤其喜歡吃燉藕，我對藕有著種情懷，可能是因為你師公的關係，可能是因為藕本來就好吃。”“師傅，你早說啊，我們老家是山區，但是我們那個省，是產藕大省。下回有機會，準讓你嚐嚐我們家鄉的特產湖藕！”博海接著說。“哦，是嗎？”李多福吃起了豬腳肉。“當然。”博海回道，“那有機會是該去嚐嚐！”李多福又說。李多福喝起了藕湯，“這湯還真不錯，你也試試。”博海也盛了碗湯，喝了幾口，“確實不錯！”李多福又說，“這珖棟人煲湯，真是一絕！”博海又喝了幾口，“湯鮮味美！”兩人喝完湯之後，又幹起了啤酒。“來，師傅，幹！”博海舉杯勸酒。李多福也舉起酒杯，“喝幹酒，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這就唱起了《鴻雁》。博海不會唱，他就跟著調，嗯啊。“幹了他，徒弟！”李多福一杯飲盡，又倒一杯，博海更是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來。“博海，你這酒量還可以啊？以前讀書經常偷偷喝酒吧？”李多福問博海，“那倒沒有經常喝了。”博海對著瓶口又吹了一口，“就是在去年沈冰怡考上XX大學，她家裏辦謝師宴上，好多男同學都去了，我也去了，我一喝起來就沒停，初次喝酒我就喝掉了一箱多啤酒，幹掉一箱之後，我還要喝，又喝了一瓶，我就吐了！吐完我就說起了胡話！我也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胡話，隻知道後來同學扶我倒在沈家的沙發上休息……”“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沈冰怡，所以故意喝醉的？”李多福停下喝酒，疑惑的看著博海。“那還真不是，也許我本來就喜歡喝酒！你接著聽我說。”博海又吹了一口，“同學們都走了，我最後一個走的。當天下午，我一醒來，沈冰怡就在我身旁，她問我還好嗎，我說還好，後來她爸爸要我留在那裏吃完晚飯再走，要是太晚了，就在他家住一晚，我說不麻煩了，明天還得去縣一中報道，再一看時間，已經4點多了，說了聲再見，我就急匆匆地出了她家的門。”“你啊，就是太傻。去學校遲到，沒什麼，人生的有些東西你遲到，那才讓人追悔莫及。唉……”李多福長歎一聲。“嗯。我走出她家門不遠後，她爸居然騎著摩托追了過來……”博海接著說，又被李多福打斷。“她爸硬追著你，要留你住一晚？”“不是的，她爸說走去市裏太遠，就要送我去市裏趕車。我就上了摩托。送我去市裏的路上，她爸爸一言不發，直到送到市裏的汽車站，我下了摩托，說了聲謝謝叔叔，她爸就說……”又被李多福插嘴，“他爸最後說了什麼？”“好好複讀，爭取考上XX大學！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說完就走了，我知道XX大學，正是沈冰怡考上的大學……”博海說。“看來你那天喝多了，向沈冰怡表白啦，而且是當著所有同學的麵，哈！”李多福聽完，笑著推測道，接著又是一口喝掉一杯啤酒。“來，給我再倒一杯。”博海就給李多福又倒了一杯。“隻可惜，複讀一年之後，我還是沒考上XX大學，離錄取線，差上幾十分……”李多福聽到這句，又長歎一聲，“唉，人生本多遺憾……”說到這句，兩人默契地拿著酒，碰了杯，這回李多福僅喝了半杯，博海隻小飲一口，欲飲還盡。“徒兒，你想聽聽師傅的故事嗎？”李多福貌似喝多了，開始吐露真心。“嗯，嗯，我說了沈冰怡，你也說說你的故事。”博海說著。“我要說的，比你深刻得多。你的是懵懂初戀，而師傅我，則是從兩小無猜，經過數年戀愛，磨合，最後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走進婚姻……”說到這裏李多福欲言又止。“接著說啊，怎麼不說了？”博海剛有了興趣，急忙催促著。“我和她，算是青梅竹馬。兩家住得很近，苔北一條街上，我從三樓窗頭伸出頭大喊一聲……黃靜芸……橋那頭的四樓窗口就會出現一個女孩回道……李佛耳……我家離她家隻隔一座十來米長的橋，河水悠悠，隔不斷我和她的情緣。”李多福（李佛耳）喝了口酒，又接著說，“我和她從小玩到大，幼稚園同一個園，小學一個學校，國中和高中又是同一個班，要是追本溯源，我和她還可能是同一個醫院出生的。嗬。”李多福說到這裏，笑了，“高考後，我打算去米國留學，去米國前，我見了她一麵，在那條河邊。記得那晚，楊柳依依，月上枝頭，我向她表白了，這麼多年，其實我還沒有真正向她表白過，說過我愛她。表白之後，我又說自己要去美國留學了，她當時很愕然。”李多福又喝了口酒。接著說道，“第二天她主動約我出去遊玩，上午她帶我去了以前同讀的幼稚園，下午看了一起讀書的小學，傍晚又偷偷爬進共同的母校苔北國中，校園裏走了一圈，又在班教室裏坐了會。幼稚園的秋千曾一起蕩過，讀書時候的教室走廊，曾彼此追打過，而柳樹河邊，也曾在花前月下竊竊私語過，她就是這樣有意帶我，回到過去，回憶過去的種種在一起。接著她拉我去了那條河邊。”李多福此時調整下語氣，又喝下一杯酒。“到了河邊，她突然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就抱著她，安慰她，她說，她舍不得我走，要和我一起去美國留學，她說她會說服她家裏人。聽到這個消息，我抱的更緊了。仍記得那晚的月亮特別的圓！”“那豈不是有情人常在一起，師傅，你比我幸運的多！”博海聽到這裏，羨慕起李多福。“哪有那麼簡單。又過了十來天，我去河那邊找她，敲她家的門，沒人應，旁邊的鄰居說她們搬家了，回了鄉下。我擔心地回到我家，沒想到她已經到了我家，坐在我家的客廳裏，正和我媽說著話，我問她，怎麼搬家了，她說，奶奶身體不好，就搬回了鄉下老家。當時也就信了，後來到了米國留學才知道，她家為了讓她留學，就把市裏的房子賣了。”說到這，李多福拿著空酒杯喝了起來，“沒酒了！”自己就倒起酒來。“接下來，你也知道，我留完學，在刀勞街沒找到工作，就和她回了苔琬。我在股災中，全力做空股指，大獲全勝，聲名鼎盛！我向她求了婚，她同意了，我們就結婚了。由於我突然聲名鵲起，交際的圈子一下變得很大，野心也變的很大，什麼人都找我，幾乎一個星期，四五天都在陪人應酬，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稀裏糊塗地就與其他女人發生關係，也不知道怎麼就正好被你師娘撞破，她沒吵沒鬧，哭著離開了酒店，我光著身子去追她，但被她甩開了，她打個計程車就走了。然後她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之後我收到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書。我不同意，但已經拗不過她了，她很痛苦，執意要離婚，最後我沒辦法，就簽了字……”李多福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李多福停下很久沒說話，包廂裏靜的出奇。李多福又喝了杯酒之後說，“上回已經哭過了，這次就不哭了！”此時李多福的眼角有些紅，有些濕潤。“那彩票上的數字01，09，05，03，12，25還有藍球07，是什麼含義？”博海拿著彩票看了看，又問李多福。“那是你師娘，黃靜芸的生日，1953年12月25號，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藍球07是什麼意思了！”李多福說完，咕咚咕咚喝下了一整杯啤酒。博海拿起酒瓶，一口氣吹完了剩下的半瓶，“7與妻諧音，意思就是紀念已經離婚走遠的師娘，黃靜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