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臥虎藏龍(一)(一)(1 / 2)

這周周二,阿桑來工地也早,剛好看到文總辦公室裏李多福(李佛耳)剛醒來,便問李多福怎麼在辦公室裏,李多福如實說,阿桑點頭,笑著又說,自己現在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原來是搞股票!李多福笑了笑,就去洗臉漱口了。洗漱完後,又告訴阿桑,要阿桑跟文總打聲招呼,說自己去股票室了,阿桑滿口答應,李多福就放心的去了舉人坡8號。李多福到了舉人坡8號,一看時間,不過早上八點半。他打開轉閘門,又關了那亮了一夜的打眼燈箱,把聊天室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將紅木茶幾擦個幹淨,自己看著亮紅的茶幾,心裏滿是喜歡。這樣清潔之後,李多福洗洗手,這才拿起、來聊天室的路上買的饅頭,啃了起來,饅頭早就冷了,李多福就又倒了杯溫水,一口饅頭,一口溫水,眼睛卻看著聊天室,想著前幾天這裏還是廢棄的車庫,今天就變成了我李多福創業起步的殿堂,這樣一想,沒有味道的冷饅頭,在他的嘴裏,也是那麼的甜。九點多,來了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順道送李多福去做招牌的王建國。李多福向他打招呼,“王叔,來了啊。”王建國說,“是的,昨天有點事,忙著沒進來看看,晚上回家,路過你這裏,燈亮了,門關了。”“那是,晚上五六點就關門的,早上八九點開門。”李多福說,王建國就走進了門,左右上下打量聊天室,“這布置得還不錯。”看到那紅木茶幾,也讚許,“茶幾蠻好的。”“哪裏哪裏,我這也隻是稍做裝修,沒花大錢。”李多福邊說邊示意王建國坐在了紅木茶幾旁那把將軍椅上,王建國坐了下來,李多福打開一旁的電水壺,準備泡茶,嘴上還對王建國說,“我這裏也沒好茶,就泡點普通的普洱,王叔你就將就著喝。”王建國說,“好了,有茶喝就行,不挑好壞。”“那就好,我這也比不了茶館,沒那高檔茶,也沒那漂亮茶藝妹子,更沒那漂亮茶藝妹子的泡茶手藝,還是請你多多將就。”李多福嘴上笑著說,手就掰下一塊普洱,放到青花茶壺裏,王建國聽他這麼說,也笑了,“嗨,客氣了。”“客氣嗎?”李多福看著電水壺,王建國又笑了,“客氣,太客氣了!”說完兩人都笑了。這時,又一個股民走了進來。李多福忙去招呼,“歡迎啊,正好在泡茶,也過來喝杯粗茶吧。”那人就著將軍椅旁的木墩坐了下來,一坐下便跟王建國打招呼,“老王,你也來啊。”“老張,你也來了。”王建國也跟他打招呼,又給李多福做引介,“這位就是我們城郊村裏子巷舉人坡,鼎鼎大名的副村長,陳希龍,陳村長。”李多福忙笑著稱呼,“陳村長,久仰久仰。我這小地方,屈就您了。”陳希龍卻說,“少來這套,這地方還小?能把郵票王給引來,就說明來頭不小。”“郵票王?什麼郵票王?”李多福問陳希龍,陳希龍說,“難道你沒聽說過舉人坡的郵票大王……王建國嗎?”李多福搖頭表示自己確實沒聽說過,當下就驚訝的看了看王建國,陳希龍又說,“就是坐在這裏的王建國,郵票王。”李多福心生敬意,又對王建國說,“王叔,你可真了不得!你這是深藏不漏啊。”說著李多福和一旁的陳希龍笑了起來,王建國手指了指電水壺,卻說,“水開了,水開了。”李多福就去關了水壺,王建國對陳希龍說,“我這炒賣郵票的,哪裏比的上你副村長?你可是坐擁別墅幾套,每年收租都收幾十萬。”陳希龍說,“哪裏來的幾十萬?也就十來萬,勉強維持生計而已。”王建國卻說,“那你是不是坐擁別墅幾套?”陳希龍有點急了,“哪裏來的幾套別墅,也就是自己蓋的幾棟土樓。別對外麵說我有幾棟啊,我怎麼的,也是吃國家糧的,要低調。”王建國這才打住,“好了,我不說。”李多福往已經放有普洱茶塊的青花壺裏,澆上滾燙的開水,微微的茶香飄起,又將茶蓋合上,茶香頓銷。不多久茶泡好了,李多福給他們兩人倒了一小杯。青花茶杯裏茶香四溢,王建國端起喝,“這茶杯蠻好看,仿的青花,也很精致漂亮。”陳希龍也喝了起來,“當然是仿的,誰還能大氣到能用元明的青花瓷喝茶?”“嗯,青花蠻好,茶水一般。兩位多包涵。”李多福又是一番客套。王建國一隻手端起茶杯,另一隻手指著李多福對陳希龍說,“你說這老板是不是太客氣了。”陳希龍點點頭,王建國又說,“再這麼客氣,我們就不來了。”李多福忙說別啊,別啊,王陳二人就笑了。一輪茶盡,李多福又給兩人倒了一杯,自己倒了杯,找個木墩,也就坐了下來。陳希龍喝著茶,問王建國,“老王,記得你是49年的人吧?”王建國點頭,“嗯,怎麼呢?”陳希龍接著說,“沒什麼,我48年的,前天剛過56歲生日,今年沒辦酒席。”王建國道,“難怪我沒收到請帖。”陳希龍又說,“你那建國,是不是因49年新中國建立而來的名字?”王建國說,“是的啊。”喝了口茶又說道,“幾十年歲月,彈指一揮間。時間真是猶如白駒過隙,匆匆間,白了額頭,勾了後背。”陳希龍聽到,大笑起來,“哈,老王還蠻多感慨啊!不過,感慨說的真好。”仔細端詳起王建國,卻又說,“老王,你沒什麼白頭發,怎麼說是白了額頭?”王建國說,“哪裏沒有?前些天剛染過。”陳希龍點頭,李多福聽著老王的一席話,也覺得歲月易逝,陳希龍便問他,“老板,你多少歲了?看起來也不年輕。”“我52年的,今年也52歲咯。”李多福說,王建國放下茶杯,“那你怎麼和那個年輕人一樣,喊我王叔?”“那還不是應你的要求,那天你要求我們喊你王叔的。”李多福說。“你不能這麼喊了,該喊老王。年輕人還是喊我王叔。”王建國又說,邏輯分明。李多福說好的,陳希龍問李多福,“老板,你叫什麼?”李多福說自己叫李多福,陳希龍說,“好名字,多福多壽。以後該叫你李總了!”說著笑了。“那不行,我這破地方,不敢稱總。倒是你們兩位,才是真正的老總。”李多福說著,王陳二人也笑了,“這李總還真是會說話啊。”王建國卻提議道,“幹脆誰也別稱什麼總了,都在姓前麵加個老字,以後我是老王,他是老陳,你是老李。”這回李多福和陳希龍也同意,“好,就這麼叫,親切。”三人又是一通茶完,李多福又是給兩人倒茶,陳希龍說,“我們還是慢慢喝吧,別讓老李倒得這麼勤。”卻又問王建國,“老王,我一直好奇你這郵票大叔的名號怎麼來的?給我們說說唄。”“你們真要聽?不怕無聊?”王建國說,陳希龍當即就表示真要聽,不無聊。王建國這才開始說起自己炒郵票的經曆。“要說起郵票,首先就得說說我老伴。七十年代後期,人就是顆螺絲釘,組織上要我們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我和老伴就因為組織上的安排,被分居兩地。我在桑海城,她在南都,那時候沒有電話電腦,我們聯係全靠鴻雁傳書,魚傳尺素。書信來往總少不了郵票,慢慢的我就開始收集起我們來往信件上的郵戳。”王建國說著,老李和老陳,很認真的聽著,老陳說,你這是個浪漫的故事啊。三人又笑了。“我在單位裏混著,偶爾給領導寫個演講稿,報告什麼的,日子也就這麼過。時間到了78年,單位新來個同事,卻是著迷於郵票,收集郵票瘋狂的狠。80年,猴票出來了,他就看出其中價值。猴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發行的第一套生肖郵票,其意義自然不言而喻。他就拿出一個月工資45塊,全買了猴票,最開始是8分一張,他花一毛一張,買了450張,四年後到了3塊一張,漲了30倍,我很眼紅。”王建國說,“現在猴票的價格也有一千四五一張啊。”陳希龍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