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臥虎藏龍(三)(一)(1 / 2)

老昌,你家女兒快高考了吧?”陳希龍問昌仁貴,昌仁貴點點頭,“是的,明年6月份高考。”陳希龍又問成績怎麼樣,昌仁貴說成績一般,要是考不上,就上個職業學院算了,陳希龍也點點頭。李多福(李佛耳)再次要昌仁貴喝茶,昌仁貴這才端起小茶杯喝了起來。王建國問昌仁貴,“老昌,你對後市怎麼看?”昌仁貴喝了口茶之後說,“從技術指標來看,大盤指數都呈現下跌趨勢,MACD,BOLL等指標早就是死叉狀態,成交量也弱,少得可憐!還是乖乖空倉觀望比較好!即使不空倉,也隻能低倉位玩玩。”眾人哦了一聲,都說分析得好!(MACD底部白線上穿黃線為金叉,此時宜買入,在頂部白線下穿黃線為死叉,此時考慮賣出)四人又東家長,西家短地扯了些沒邊的事,這時候,門外又來了一人,進門就說,都來了啊。李多福看了過去,是個長得瘦瘦高高的男子,約三十歲左右,穿著白色格子襯衫,黑色西褲,臉算是清秀了,戴著副眼鏡,有些知識分子氣息。隻見陳希龍向他打招呼,“小廖,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王建國也看了過去,喊了聲“小廖”,那人打量起聊天室的一切,然後說,“今天單位沒什麼事,我就早點回來了,不多說了,還得回去給女兒做飯,你們先聊著,下午我一定會來這裏聊天的。”陳希龍說,“去吧,去吧,女兒要緊。”那人從桌上抄起一把瓜子,嗑著瓜子,走了。李多福問陳希龍,他是誰。陳希龍說,“他叫廖國斌,在單位上班,前幾年,他愛人因為得了癌症去世了,就留下他爺兩相依為命。怕後來娘對女兒不好,這些年廖國斌也沒考慮再結婚的事。一直悉心照顧著他女兒,女兒對於他來說,就是他的一切。”李多福哦了一聲,王建國又補充道,“小廖這人很聰明,炒股票也很厲害的。”李多福心裏暗想,“這裏子巷,舉人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不過人氣是上來了,我這小聊天室,也是高手聚集的地方。”轉念又一想,“還好自己在工地值了個夜班,這些都是老手,高手,這會費,誰還敢收。”當下也覺得自己幸運。轉念一想到舉人坡,便有了個疑問,“老陳,這舉人坡是不是出了舉人,才有這名字的?”陳希龍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茶,然後說,“是的。明清兩朝,這條街上,前前後後出了六位舉人,因此得名舉人坡。前年這裏,更是出了個清華生,光擺戲台就擺了三天。”李多福聽了,更是覺得舉人坡這裏是個好地方。11點30分,李多福又看看了上午收報情況,眾人也相繼向李多福告別,紛紛表示要回家吃飯,下午有時間,還會來這裏聊天。等他們都走了,李多福開始打掃衛生。又將股票聊天室打掃得幹幹淨淨,這才放心的關好門,去工地裏吃午飯。路過昌仁貴的早餐店,卻看到他盯著電腦屏幕,李多福打了聲招呼,“老昌,還在研究啊。”昌仁貴轉過來看看他,點點頭,“是啊。”隨即又看向了電腦屏幕。李多福就往工地趕去。到了工地,博海就問李多福,“怎麼樣?”李多福卻罵起他來,“你怎麼不來幫幫忙?”博海覺得莫名其妙,這也要罵自己,我是在上班,才不能去幫忙,也不敢多說,把氣往肚子裏咽,“好吧,老李,是我錯了。”“嗯,知道錯了就好。”李多福頓了頓,又說道,“情況很好,我認識了很多厲害的人物。”博海要李多福給說說什麼厲害人物,李多福卻板著臉說,“以後有時間,你自己來見識見識。”博海又隻能說,“哦。”工地上吃過午飯之後,趁著中午的空檔時間,博海和李多福回到了紫木股票聊天室。打開轉閘門不久,廖國斌就來了。李多福招呼他,他便坐在了電腦麵前,一邊查看著股票,一邊磕著瓜子。又說道,“沒什麼搞頭,一直跌。”李多福附和說,是的。這時門內走進一年輕小夥,穿著騎行服,身高大約一米七,比博海略高。隻見他摘下麵巾,那麵巾是騎自行車時防沙的,生得一副濃眉大眼,長相英俊,即便有些邋遢,但仍有幾分帥氣逼人。隻見他開口,“老板,我騎行客,進來討口水喝。”李多福忙說,好了,就吩咐博海去給年輕人倒了一杯水,年輕人喝完一杯之後,便問,“飲水機在哪?”博海指了指飲水機,那人就找到飲水機,自己又倒了幾杯水,咕咚咕咚,喝個不停。博海心想,他是真渴了。年輕人喝了幾杯水之後,又問廁所在哪裏?李多福說,“這裏沒有廁所,我帶你去公共廁所。”那人就從桌上的紙筒裏扯了一大截衛生紙,跟著李多福出了門,李多福一出門,便看到了年輕人那輛滿是泥土的自行車。不一會,李多福回到了聊天室。又過了一會,那個年輕人也回來了。年輕人坐在了廖國斌旁邊,看著廖國斌查看股票,但是沒說什麼話。他看到桌上有炒花生,便自顧自的吃起花生,不一會一小碟花生被他吃掉了,地上一地的花生殼。博海連忙掃起花生殼。那人卻又拿起瓜子吃了起來。李多福心想,這人是誰啊?剛要開口問他,那年輕人卻轉過頭來問李多福,“老板,還有沒有花生?”李多福隻得小聲說,“有,有。我去拿。”李多福拿起桌上裝花生的碟子,又裝了一碟花生。那年輕人又是吃起花生,就是不說話。廖國斌看了看地上的花生殼,再看看眼前的年輕人,總覺得怪怪的。不多久,又一碟花生被年輕人幹掉了。博海又是掃個不停。這回李多福明白了,“這年輕人是餓了,可能他一路騎行,已經沒錢買吃的了。想想自己以前,也曾有過這種經曆,便不由得同情起這個年輕人。”年輕人又問李多福,“老板,還有花生沒。”廖國斌卻覺得這年輕人,好沒禮貌。李多福又是給他端來一疊花生,又喊博海鼓來,對著博海的耳旁,一頓話語,博海點著頭,說完後,博海就出了聊天室的大門。年輕人吃完第三碟花生,又找李多福要。廖國斌覺得這年輕人,好無禮,斜著眼看看年輕人,就起了身,“老李,我回去了,明天再來聊。今天你這不方便!”李多福嗯了一聲,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姓李?”廖國斌已經到了門口,指了指招牌,“紫木,子木,不就是李嗎?”李多福心想這人真是聰明,忙說,“好了,你明天要來啊。”那邊年輕人又說,“老板,還有花生沒?”李多福卻說,“小夥子,你等等啊。”不多久,博海從外麵回來,手裏提著兩泡沐盒。“師傅,按你說的,買來了。”博海說著把盒飯給了李多福。李多福接過後,便將盒飯擺在年輕人麵前,用手示意年輕人吃。“這怎麼好意思了?”年輕人說著,又看看李多福,李多福不說話,仍用手示意他吃。年輕人又說這怎麼好意思,說著便吃了起來。一陣狼吐虎咽,盒飯的菜也隻是清炒萵筍片。年輕人狂吃起來,一不小心噎著,嘟啷著說,“水,水……”博海忙給他倒了杯水,他喝過之後,又拍了拍胸脯,頓時感覺好多了。這時李多福才問,“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年輕人拍著胸脯說,“我姓甘,甘泉的甘,叫甘繼凱。繼是繼承的繼,凱是凱旋歸來的凱。”李多福哦了一聲,又注意到他褲腳上的泥漬斑斑,“你是從哪裏來?騎了不少路吧?”甘繼凱聽到這個問題,停了一下,又吃了幾粒瓜子之後說,“我從琥楠騎車過來的,路上把錢都花光了,餓了兩天了。”李多福卻說,“聽你口音,倒有點京片子味。”甘繼凱忙說,“哪有,我真是從琥楠過來的。”接著從車上取下背袋,從背袋裏拿出幾張照片,背景還真是琥楠嶽麓山。李多福和博海看了照片之後,甘繼凱又說,“這下相信我是琥楠人吧。我隻是在北京讀的大學。”李多福這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