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聽後哈哈一笑道:“敗類?何為敗類?”
黑衣女子不屑的說道:“剛才那個樵夫就是,你沒看到他,貪圖若蘭姐姐的美貌和錢財麼!”
這時,她身旁的女子低聲說道:“小黑,不要和他囉嗦,他們自諭神佛,卻冷漠無情,當年我和相公兩情相悅,就是這些所謂的神佛,硬生生的將我們分開,還將我夫君,打得神魂俱滅!我恨他們,恨他們!”
白衣女子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可見其內心,對諸天神佛的痛恨。
和尚依然微笑站立,淡淡的說道:“恨?愛?白狐仙子,你自己也位列仙班,可曾想過恨過自己?”
女子也就是白若蘭,突然神色一暗,喃喃自語道:“恨自己?我恨呀!為什麼我是妖而他是人!”
和尚笑道:“這就是道!”
白若蘭猛然抬頭,用盡所有力氣吼道:“什麼道不道,我不服,上蒼不公!”
和尚聽後仰天大笑,嗬斥道:“執迷不悟,就讓你看看,這萬千的大道!”
說完飛身躍向半空,一道金光,自其眉心飛掠而出,直射向白若蘭,黑衣女子大驚,急忙扶著白若蘭後退,同時腳下的黑色河水翻騰而起,瞬間形成了一堵水牆。
水牆不斷的翻滾,似是還有不斷上湧之勢,但那道金光如同虛幻一般輕易穿過了黑色的水牆,直射向白若蘭的眉心。
白若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低聲道:“相公,我來了,你再也不會寂寞了。”
說完便暈厥了過去。
黑衣女子嬌叱一聲飛退到岸邊,將白若蘭放下,大聲喝道:“死禿驢,你竟敢傷害若蘭姐姐,我和你不死不休!”
和尚哈哈大笑兩聲,朗聲道:“不死不休?好一個不死不休,小姑娘,多多保重,咱們來日再見!”
說完竟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白若蘭悠悠醒來,覺得眼前模糊一片,過了許久,眼前的景物才漸漸的清晰起來,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地上鋪滿了紅色、黃色的落葉,不遠處一座精致的茅屋別致的座落在一顆大樹之上,顯得精巧絕倫。
白若蘭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茅屋,忽然頭腦中的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一樣,湧了上來。
白若蘭雙眼朦朧,一步步的蹣跚的走向茅屋,她在這一刻,似乎是又看到了那一對相依相愛的戀人,又想起了那個,為了他而神魂俱滅的男人。
突然遠方,一陣陣奔馬的嘶鳴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白若蘭猛然驚醒,心道:“這是?”
奔馬越來越近,黑色的駿馬之上,一個渾身血跡的白衣青年趴伏著,身後一個灰布包袱上還插著一隻羽箭,羽箭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就在黑色駿馬路過白若蘭時,白衣青年忽然從馬上,墜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中不禁噴出了一口鮮血。
白衣青年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微弱的說道:“姑娘,救救我!”
當白若蘭看清白衣男子的麵容時,不禁呆立當場,失聲喊道:“相公!”
慌忙上前,誰知一聲輕蔑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人類總是貪生怕死,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順便救你一命吧。”
白若蘭聽後腦袋“嗡”的一聲,艱難的轉過身,隻見自己身後不足一米的地方,站直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少女,比起如今的白若蘭少女略顯稚嫩,但也絕對是一個絕色的佳人。
白若蘭努力的定了定神,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一千年前麼?我怎麼會來到這裏!”
同時心中也是一陣苦澀,一千年前自己剛剛可以化形成人,那一日自己心情大好,那一日,自己順手救了一個,垂死的白衣青年,那一日,自己便注定,會飽嚐這世間的淒苦......
行駛在薔花河上的巨大木船,終於抵達了朱陽城。
南宮飛珠慵懶的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身邊的黑膚女人,剛想開口,和她分道揚鑣。卻突然怔住了,心中似乎被人撥弄了一根,久違的琴弦,激蕩出別樣的情緒。
“難道是坐船坐久了,出現幻覺了不成?”
甩了甩頭,南宮飛珠卻發現,身邊的黑膚女人,早就不知所蹤了。而剛才,他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女子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