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長久的沉默!
房間裏寂寥無聲,靜得仿佛能夠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
張德帥早已腦子裏一片空白,呆立地站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圓圓的手一直僵直在張德帥身邊,更準確的說,是僵直在張德帥的膝蓋前方,纖細的手正上方,就是張德帥作為一個男人的標誌性硬件……
當一個未經人事的男孩赤果果地站在一個真正認識不到一天的美女麵前,這個男孩會怎麼辦?
張德帥很想沮喪著臉做吃虧狀,扯起被子,躲進被窩裏怯生生地看著蘇圓圓。但是他無法想象這個畫麵發生之後,蘇圓圓會不會變成午夜妖狐,雙手喀喀喀地把他的衣服撕成粉碎。張德帥一顆探索人類起源的心在蠢蠢欲動,倒是希望蘇圓圓再撕了她自己的衣服,然後一起躲進被窩裏酣戰數百個回合,但想了想,應該是繼續撕裂他的身體的可能性較大……
或者說,他應該繼續保持著這個動作,然後挺直身子,擺上幾個發人深省的姿勢?要麼做思想者思考的姿勢,要麼做勁霸男裝極為標準、霸氣的秀肌肉的姿勢,或者晃上幾下自己雄厚的資本,蘇圓圓大概就會被他虎軀一震,瞬間傾倒在床上變成一個尤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兩個人極為有默契地保持著這個動作到海枯石爛……
而此刻,兩人還真的保持著第三種的狀態:一個眯著眼,仔細地看著對方的那張粉臉在月光輝耀下嬌豔欲滴,心亂如麻地思量著解決的辦法。另一個張著小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一雙眼眸極力按捺住不亂瞟,卻總是不經意地會看到模模糊糊不該看的東西,隨後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狀態下,麵紅耳赤、心神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德帥是個未經人事的男孩,蘇圓圓何嚐不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
對於第一次真正直麵一個異性渾身裸露的蘇圓圓來說,這幅場景,簡直比任何邪惡的異能者都要來得難以麵對。
或許對於一個久經沙場的女人來說,還會坦然地逗弄一下張德帥,然後或是一場“大戰”,或是一笑而過,而蘇圓圓,卻心慌意亂地露出泫然欲泣地小女人狀,急得雙眸泛水,都快哭出來了。
門外,張鳳凰伸長脖子,小腦袋貼在門上捂著嘴咯咯地悶聲笑著,一手手臂夾著流氓兔布偶,另一手拖著一袋塑料袋,裏麵塞著滿滿的東西。
“唔,媽媽說小孩子不應該偷聽、偷看的……”小鳳凰一張小臉粉嫩,嘟了嘟嘴,裝模作樣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旋即嬉笑了幾聲,小聲嘀咕道:“但是我真的沒有看見啊,而且裏麵也沒有聲音!嗯,小孩子本來就有求知欲望才是好事,為了讓小鳳凰提前適應社會,也為了幫媽媽再把把關,小鳳凰就算長針眼,還是應該……咦?”小鳳凰狐疑地咬了咬手指,“這還把關,那我不就……啊呀,不管了,反正早就看到了,不過就是一個現場版一個隻是意識流的區別而已。”
她緊緊地抱了抱流氓兔布偶,布偶上兩條黑線繡成的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小鳳凰一頭埋進兔耳朵裏,把流氓兔布偶的腦袋幾乎壓了進去,聽著房內依舊沒有聲音,提了提塑料袋,暗自點頭道:“看來,還是得我出馬呢!”
砰砰砰!
三聲敲門聲突然響起,蘇圓圓與張德帥頓時都身子一個激靈。
張德帥瞬間反應過來,慌亂地抬眼與蘇圓圓局促的眸光相對,旋即顫抖著幾乎被凍得僵硬的身子躲進被窩裏。蘇圓圓也猛然收回手,羞赧地垂著頭,讓發絲遮蓋住自己紅得發熱的麵頰,呼吸微微急促。
“大哥哥,大姐姐,快開門,小鳳凰給你們送吃的來了!太奶奶說大哥哥已經醒了,小鳳凰就來找你們了哦。你們在幹什麼呢,病人的房間要保持通風哦。”門外張鳳凰似是狐疑地問著,房內的兩個人頓時更加尷尬了。
這話怎麼聽都好像兩個人在房裏做什麼,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才特意關的門。
蘇圓圓心中一慌,貝齒緊緊地咬了幾下下唇,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十分拘謹,一隻手裏依舊緊抓的樹葉早已成了屑沫,黏在略顯粘稠的掌心裏,若同蘇圓圓此刻的內心一般,雜亂無章。
張德帥緊了緊被子,尷尬地看了眼蘇圓圓,瞧著蘇圓圓緘默不語、羞赧地無地自容的樣子,隻得出聲提醒道:“班、班主任,去幫小鳳凰開門吧。”
“哦……”蘇圓圓身子輕顫了一下,幽幽地點了點臻首回應,看她起身邁著蓮步,極為聽話、溫順的模樣,就好像初為妻子的女子對自己的丈夫千依百順一般。
房門被打開,小蘿莉拖著塑料袋吃力地走了進來,口中還氣喘籲籲地嘟嚷道:“大哥哥,既然醒了,怎麼不開燈?黑乎乎的一片好難受哦!啊呀,大姐姐,快幫我拿一下,可累死我了,買了好多東西呢!太奶奶晚上有事,隻好小鳳凰一個人幫你們送來了。”
蘇圓圓趕忙接過張鳳凰手裏的塑料袋,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好像要將剛剛的情景拋之腦後。她打開燈,白熾燈在房頂猛然亮起,照得整個房間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