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能拒絕就可以拒絕得了的。這其中往往穿插著無數的因果關係跟個人喜怒。
韓雪敏掛了電話,坐在辦公桌旁忍不住雙指揉著太陽穴,愁眉苦臉地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消瘦的身軀微微向後仰躺,靠在掛在靠椅上的軍大衣上麵,一張充滿幹練與少-婦風韻的臉頰滿是無可奈何。
這時,門開了,走進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人。中年人佝僂著身子,肥胖的身軀縮在一起,走進辦公室卻毫不拘謹客氣,直接將軍大衣掛在衣架上,又拍著大肚子做到暖氣旁的沙發上,哈著氣搖頭,說道:“煩啊,真煩,那群年輕人各個都成了大爺,到處給我惹是生非,我這差點沒忍住火氣……”
中年人長得並不顯老,黝黑健康的膚色下整個人精神內斂。隻不過這一刻倒像是被他口中的那群年輕人累壞了,一臉懊惱又無力的樣子。
“你爸來電話了……”韓雪敏也不計較,坐起身子靠在桌案上,一手抬起拖著下巴,瞧著中年人鬆鬆垮垮坐在沙發上的身子,眸子裏多了些溫柔。
中年人怔了怔,立馬整了整臉色,一本正經地坐正身子道:“他說什麼了?”
“要三百個人,到張德帥家裏去。”韓雪敏輕柔地笑了笑,剛剛的凝重似乎在中年人走進來的那一刹那就煙消雲散。
“這……”中年人抬手還想拿起茶幾上的一次性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水,遲疑地看向韓雪敏,發現她的神態並不像在開玩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隨後醞釀片刻,說道:“不能緩緩?這些人可桀驁的很……”
“違令者,殺!”韓雪敏有模有樣地學著聞鶴竹的口氣,一張溫柔知性的臉上滿是笑意,打趣著說道:“聞凱歌,你家老頭子這次是鐵了心了。這張德帥是要讓他帶著往風口浪尖上撞啊!”
聞凱歌一張胖臉頓時默然不語,片刻後回道:“你去向英子說吧,我……”
“不用了。”忽然,門外走進一個人來。
徐英穿著樸素的灰色大衣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慍意,可眼眸裏卻十分微妙複雜。這個已為人母的女人沉默了片刻,又與韓雪敏對視一眼,擺了擺手,用很輕柔地口氣決定道:“去吧,就當贖罪吧……不過我是不會見他的,叫他自己收斂點。對了,讓晨晨去一趟吧,她比較熟悉情況。然後再找信得過的醫師,把我孫女給我從閻羅王那裏拖回來!”
“噗——”聞凱歌張口就把含在嘴裏還沒來得及下咽的熱水噴了出來,跟見了鬼似的說道:“啥?孫女!多大了?我咋不知道!”
“十歲!”
“可你兒子不是才十八周歲?”
“那是我兒子!八歲幹點不同尋常的事情怎麼了?你女兒八歲還偷偷錄像你們上床呢!”
……
“哦,嗯,我知道了。我會叫人幫忙找找看的。曉得了。爸,璐璐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再說她失蹤,我也有責任,你……”
張德帥還沒說完,對麵就開始罵罵咧咧。
“你還知道你也有關係!你個該死的白眼狼,枉費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當人家哥哥的?那可是璐璐,我們家璐璐啊!她要是有什麼損失,你這輩子不用想娶老婆了!光棍也不行!我不讓你天天跟野豬雜交我就……”
張德帥大汗了一把,抽著手腕上的手表放得老遠,老半天才聽見苦口婆心勸了張雲慧一陣子的張偉龍說道:“這事你自己注意點,可別亂來。村裏的叔叔伯伯大概就能去上幾個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但是尤金不是善茬,別讓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