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麗莎,你跑這麼急幹什麼?沒事吧?”一個英俊的男子拉住李麗莎的右手手腕,另一手抱住李麗莎的左臂,將李麗莎扶起。
他是十三班剛剛調過來的班主任錢博倫,李麗莎作為班長自然經常跟他打交道,與他也還算熟悉。
錢博倫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消瘦又英俊的臉龐,下巴處還有給他的英俊平添幾分男人味的小胡渣。他身穿黑色的教師西裝,氣質優雅,微卷蓬鬆的頭發更是一絲不苟,像是一個貴族般整齊。
李麗莎雖然不怎麼關心他,但是耳邊也經常聽到女同學之間聊起關於這個帥哥班主任的八卦。聽說他是海外鍍金回來的學子,年少多金,來頭也神秘,最重要的是,氣質不凡,一口流利的英語,談吐跟舉止更是像是少女們心中的偶像。
錢博倫有一輛白色的寶馬,有錢又帶著神秘的貴族氣息,名副其實的白馬王子,笑起來的時候,更是令全班女生都為之羞澀的低頭作小女人狀。
李麗莎了解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實際上因為最近的心情不好,她甚至像是個任性的小女孩一樣拒絕聽從這個班主任的命令,但是紳士的錢博倫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的勸慰,甚至還帶著點平易近人的玩笑說“戀愛會讓人成長”,所以羞赧的李麗莎對他也是有些好感的。
不過有時候她看到這個帥氣的班主任,也常常想起某個可惡的負心漢的話來:“英語是什麼鳥語?拜托,什麼時候等我通過普通話六級再去說那東西吧。本末倒置的話,我不就成了賣國賊?”
就好像現在一樣,李麗莎看著“賣國賊”,對這個程咬金攔住自己的道路有些鬱悶,卻也是悄悄抹著眼淚,假裝淡然地說道:“謝謝老師,我沒事呢。”
“你又哭了?”錢博倫體貼地幫著理了理李麗莎的白色羽絨服,又將她的帽子放正,看了眼教室內,說道:“你等會兒,我得跟你聊一聊。”說完就進教室了。
李麗莎委屈地抹了下濕潤的眼睛,想要回家卻又被班主任攔住,吸著鼻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聽到教室裏響起歡呼聲,她知道這個平易近人的老師提前讓同學們放學了。
“走,去學校裏走走,晚上我送你回去吧。”看著同學們走出教室不時瞄上自己幾眼,李麗莎不知所措地麵向欄杆,肩膀被錢博倫一拍,立刻如釋重負地亦步亦趨跟著錢博倫走。
走下樓梯,穿過走廊,李麗莎一聲不響,錢博倫也默契地留給這個柔弱的女孩沉默的空間。
“心情好點沒?”
走在微光籠罩的夜幕下,兩旁是低矮的長青樹,呼吸著冰涼沁入肺腑的空氣,李麗莎點了點頭,小聲地“恩”了一聲。
“看來效果不錯。這可是我來到這裏之後每天晚上都會發泄自己的辦法。”錢博倫淺淺一笑,李麗莎看過去,微弱燈光下他的英俊側臉模糊又神秘,淡淡略含憂傷的聲音充滿了滄桑感,“走在悄無聲息的小道,呼吸著清新冰涼的空氣,聽著風聲帶起樹葉,像是悠揚的輕音樂,讓人心裏安詳平靜,所有的煩惱都這麼消失了。”
“老師也有什麼煩心事嗎?”李麗莎是個優秀的聽眾,她喜歡將自己的心聲隱藏起來,但是卻樂意分擔別人的煩惱。
錢博倫的步調慢慢變慢,笑得很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從我過來開始做你們的班主任起,心理壓力就很大。我本來在國外的時候就不算是一個好學生,來到這裏教書也是想要踏踏實實地教書育人,但因為拖了點關係進來,大家都以為我是來鍍金的,急著做出成績,所以就把我安排在你們高三十三班。但是我怕教不好你們,辜負了你們的理想,也辜負了你們父母的期盼。畢竟,在高三還換新老師,事實上也是在挑戰你們的慣性與適應能力。”
寧靜的黑夜,幽靜稍長的小道,帥氣的男人,稍稍憂鬱的口氣,更何況這個大男人很富有責任心的教書育人,談吐又誠懇,還為他人著想,並且在你脆弱的時候,同樣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將自己的心門毫無保留地敞開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