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兩個……
五個……
十五個……
二十二個……
張德帥眼珠子瞪得老大,沒想到僅僅是為了對付蘇圓圓,就派了二十二人上船,而且他扭頭看向遠方的攻擊型船隻,那裏還有人從船艙裏湧到甲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時不時還有人吹上幾下口哨,動作輕佻,但神色卻都一點兒不緊張。
當然,他們也不需要緊張什麼。
張德帥也知道自己這邊的船隻為了在普通人的世界看上去不那麼特立獨行、標新立異,將攻擊性武器統統拆掉了,連一些規格看上去比較顯眼的設計也統統拋卻,眼下有個保護罩還是那種電力磁場覆蓋船隻鐵板表麵,防禦並不是那麼的有用,如果那邊真的要轟了自己的船,在他們眼裏,這隻簡陋無比的船隻就好像脫了衣服的少女一樣羸弱而不堪一擊。
有人帶頭圍上了蘇圓圓,是一個模樣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人,黃皮膚,高額頭,蓬鬆簡短的頭發根根倒豎,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看上去倒有幾分睿智。不過他身上的衣服可比其他人多得多,除了套在最外麵的黑色防彈背心,就連手肘上麵都好像戴著一些東西,將原本就肥大的袖子撐得更加的肥大,好似豬蹄一樣。
來人眾星捧月地被其他人圍著走到蘇圓圓麵前,他擺了擺手,二十一人中分出五人圍住了蘇圓圓,或深黑或亮銀的特製手槍毫不憐香惜玉地朝著蘇圓圓指著。另有十五人分別拿著各色各樣的儀器魚貫進船艙,看起來明顯是在偵查是否有其他人存在。
看這架勢,張德帥心裏就暗自咯噔一下。
是敵非友。
而且那個領頭一臉得瑟的表情,看著蘇圓圓就好像在看一個跌落凡塵的仙子,充滿了不屑、邪淫與冷漠。
看來蘇家的情況並不好,至於壞到了什麼樣的境地,單單從這些人的反應,還看不出多少。
“佐藤輝,你好像用錯對象了吧?”蘇圓圓看著周圍的五人將槍口對準了她,毫不慌張,反而挺直了腰板,冷漠地瞪著男子。
島國人?張德帥微微露出鄙夷的神色,看他那猥瑣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島國人!
當然,張德帥這一點倒有一些先入為主了。“漢奸”這個名詞的存在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實際上隻要有利益的瓜葛,或者威脅到了個人的生命,在一定的條件下,任何一個個體都可能犧牲集體榮譽來得以保全個人。那些口上嚷嚷著保家衛國的不一定就是真漢子,沒有遇到真正的事情之前,任何的保證實際上都是空話。
“蘇小姐,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這樣。”佐藤輝連連搖手,但表情卻一點兒也不畢恭畢敬,站在原地雙手相握放在腰腹處,聳了聳肩膀,頗為有讓人產生痛扁一頓的衝動。
“小人得誌!”蘇圓圓鄙夷地瞧了眼佐藤輝,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她對佐藤輝不算熟悉,但至少見過幾麵,過往這個人就總是卑躬屈膝地出現在蘇家的一個旁支成員身邊,見誰都是彎腰九十度,眼下蘇家有難,他反而趾高氣昂起來,可見他的節操根本不值錢。
“我隻是例行公事而已。”佐藤輝露出不快的表情,語氣也冷了下來,冷笑道:“最近幾天總部出現了一批擾亂治安的人,就連小姐的家現在都被那些狂徒弄得麵目全非。我怕小姐這一次來被一些用心險惡之人利用,好心來檢查,蘇小姐,你可不要寒了我們這些當下屬的心啊!”
“你!——”與其說是被擾亂治安的狂徒破壞了蘇家大院,倒不如說是佐藤輝在反唇相譏,蘇圓圓一下就聽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一看佐藤輝囂張跋扈的臉色,頓時氣急敗壞起來。
“閣下,這裏沒有人。”
“沒有人。”
“我也沒找到。”
“我這裏也沒有。”
進入船艙的人都回來了,聽著一句句毫無收獲的回答,佐藤輝的眉頭一下子鎖了起來,神色不悅地瞪著蘇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