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我愣了,這人有病啊?。“報警啊,老兄,我搶了你的錢,你要報警的呀,記住,是持刀搶劫啊。”鬼叔說。“不報警不行嗎?”我說。“報警吧,大哥,求你了大哥,你那錢包裏有2000多元錢呢?”鬼叔說,“是不是手機不好用,要不我給你搶一個手機用?”我一聽樂了,今生還第一次遇到這樣打劫的。“想被警察抓走啊?”我問。鬼叔使勁地連連點頭。“喜歡蹲監獄?”貴叔又點頭。“監獄裏好嗎?”鬼叔又點了下頭。“鬼叔,抱歉了,我真得不能報警,我要報警了,我就進去了,這個你能聽懂嗎?”我說。鬼叔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錢包還給了我。雨又大了很多,我和鬼叔就蹲在商店下麵的屋簷下躲雨。“怎麼,監獄就那麼好嗎?看來你以前蹲過監獄?”我問。鬼叔把一手伸到我的麵前,這手隻有兩個手指頭,嚇了我一跳。“兩年嗎?”我問。鬼叔慌忙伸出另一隻手,這伸出的是五個手指頭。那斷的手指是被機器割掉了,鬼叔歎了口氣說,“監獄裏好啊,什麼都有,有吃的有喝得,住的地方也踏實,還有醫院,我本來就不想出來的,那個地方,像我這樣年齡和情況的人,誰進去都不想出來,我原來在工廠上班得了病,肺有問題,吸入了粉塵,監獄裏可以免費看病吃藥。出來後,這病一發作,簡直生不如死啊。”聽了鬼叔這一番話,我心想,前些日子媒體報道說,監獄的生活水平和醫療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這個事情,還真是不適宜大張旗鼓的宣傳啊,否則,這城裏吃不上飯,看不起病,沒房住的人,還不動這個心思?“在監獄裏畢竟不自由啊?”我說。“自由,自由算個鳥,現在沒吃沒喝的,有個大一點的病,就得自己掙紮著,一天天等死,要這個自由有什麼用?”鬼叔激動地說。“除了監獄,就沒有別的去處了?你老婆孩子呢?”我問。“在廠裏得了肺病住院後,老婆就帶著孩子改嫁了,本來她是不原意離婚的,不離婚就會把她和孩子都拖累了。”鬼叔抹著眼淚說。“你就繼續搶劫?”我問。“是啊,今天遇到你了,算我不太走運,我想早點進去,我打算中秋節在拘留所裏過呢。”鬼叔說。臨走時,我讓鬼叔給我留個地址,以後或許能幫他一把。我一心惦記著喬海藝。不過,回去還能再睡一會。到了別墅,屋裏的大廳還亮著,我一進門,看到在沙發上王周全一手拿著銅鈴鐺,一隻手按住啞女的頭,讓我吃了一驚。王周全看了我一眼說,“來了。”啞女低著頭回到了房間。王周全揚了一下臉問,“老弟,很有情調啊,下這麼大的雨,也出去會老相好。”我沒搭理他,回屋去睡覺。手機響了,是龔美娟打來的。她急促地說,那個凶手回帖了。“回了什麼貼?”我問。“他回帖說剛剛在永定天橋上殺了人。”“永定天橋?不是百貨商城那個天橋?”我問。“不是的。他在帖子裏說是永定天橋。”龔美娟說。“你怎麼還不睡覺呢?”我問。“不是睡不著嗎?”龔美娟說,“你來嗎?”我看了看手表,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看來凶手並不是在同一個天橋上殺人。或許,他已經知道那個天橋有防備了。我打車去永定天橋,遠遠地就看到警燈閃爍,我讓司機慢慢地開過去。天橋上有一個人躺在上麵,警察在勘察著現場,我並沒有看到喬海藝。我朝四周看了看,街角有人在朝這邊張望著,有人在樓頂上朝下看著,天橋下也有人在觀望,我感覺這其中必定會有凶手。這個連環凶手案似乎已經到了尾聲了。畫麵也快要畫完了,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人物,那個在畫中喊叫的人,還沒有出場,或許這就是凶手本人。我讓車直接開向喬海藝住的小區。我直接按了喬海藝家的門鈴,我說是喬海藝的同學。回話的是喬海藝的母親,她說喬海藝出車禍在市裏第一醫院住院了。頓時,我感覺眼前暈眩。直接打車去醫院。找到住院部喬海藝的病房,病房裏還住著三個病人。喬海藝在睡覺。喬海藝的母親給她送飯來了。我在走廊裏來回觀察了一下,伺機從一間辦公室裏偷出來醫生穿的白大褂和帽子換上,然後,大模大樣地進了喬海藝的病房。喬海藝醒了,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我上前去,她並沒有看我,還是眼瞅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我摸了摸她的胳膊,又朝下摸了摸腿,沒感覺有什麼異樣,我心裏稍稍放心了點。喬海藝的母親看了看我“醫生,她的記憶什麼時候能恢複?”難道喬海藝失去記憶了。“她現在一點都記不起來嗎?”我問。“是啊,我要一點點地給她講,哪個是他的父親,哪個是他的同事。”喬海藝的母親說。我咳嗽了兩聲,“這個不能急。”“她連我都不認識了,這可怎麼好呢?”喬海藝的母親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她這麼一哭,我忽然心裏一沉,喬海藝要是不記得我了,那麼,我這個臥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我被警察抓住,那就壞了。喬海藝的母親對著門口說,“學軍,來了。我心想不好,喬海藝那個搭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