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這個農舍外麵有一塊十分寬敞的空地,種著西瓜、木瓜等東西,頭上則是一片澄澈深邃的夜空,一輪彎彎的月兒懸在上麵,透著皎潔皎潔的光,而周浩則是一片富有節奏的蟲鳴鳥叫,讓人感覺十分安靜。
離開了歐陽碧和庾希兆他們的屋子之後,秦浩然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而是讓人搬來了一張竹製的躺椅放在這空地上,他自己則坐在上麵,靜靜的享受這山間的清風,默默的欣賞頭上這廣闊的星空。
他也沒有讓程牛兒或者方進堂等人陪伴,就這麼一個人坐在那裏。而秦獒則不知道藏在哪個地方,同樣在默默的保護著秦浩然。
坐在躺椅上,仰望上方這一片星空,秦浩然感覺自己的心境也平靜了下來。
實際上,秦浩然如今獨處的時間是比較少的。在香港那邊,秦浩然每個晚上都有顧湘菱、沈驚鴻、薛丹鳳等人陪伴,雖然享盡了豔*福,可是,對男人來說,總有一些孤獨是要自己去承受的,即便是最親近的女人都分擔不了。
就像秦浩然的“前世”,他就從來沒有告訴過顧湘菱、沈驚鴻或者薛丹鳳,這些秘密從來都是秦浩然一個人承受的。而且,即便是秦浩然,到現在都還分不清那個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前世”,是真的發生過呢?還隻是一場悠長的夢境?
畢竟,誰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也難以分清其中整家。
隻是,“前世”的一切一切,對秦浩然來說又是如此的真實,尤其在刑場那一下讓人心顫的槍響,秦浩然到現在還猶然在耳。
回想“前世”,自己從一個無父無母,猶如野狼一般遊蕩在時間掙紮求存的孤兒,到豪霸一方黑白兩道的巨梟,卻又從無限的風光變成一無所有,最後慘死刑場。
再世為人之後,秦浩然也曾經多次歸納總結自己在“前世”為什麼會慘淡收場,可事實上,秦浩然清楚自己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觸犯了某個利益集團的利益,而作為自己靠山的那一個利益集團又因為重重的因素而選擇了妥協,最後放棄了自己,行那棄卒保帥之舉。
所以歸納到最後,秦浩然覺得自己在“前世”並不是做錯了什麼,而是實力不夠。如果自己有足夠實力的話,那些人又怎麼敢隨便對付自己?而自己的靠山又怎麼敢隨便放棄自己?
由此,再世為人之後,秦浩然一方麵低調行事,避免被太多的人注意到自己,另一方麵則拚命的累積實力,無論是這年代還是二十一世紀,一切都是有實力說話的,這道理恒古不變。所以秦浩然才會這麼費盡心思發展毒品生意,因為這一塊的生意要直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才真正算受到打擊,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的三四十年裏,販賣毒品就是來錢最快的生意,秦浩然又怎麼會放過呢?
在“前世”,由於要掙紮求存,秦浩然很少時間能夠享受到男歡女愛,就算有女人,也不過是追求肉*欲,而沒有像這輩子一樣,能夠有顧湘菱、沈驚鴻和薛丹鳳這些紅顏知己相伴。
為了保護她們,秦浩然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
想到這些,秦浩然就仰望星空喃喃自語:“還不夠啊,我的力量還不夠。”
此時此刻,秦浩然也想到了遠在美國的江玉柔,要保護江玉柔的話,自己就得擁有足以撼動秦家的力量,雖然自己如今手上的資金已經與秦家不遑多讓了,可是秦家這麼多年來在香港累積的人脈卻是自己比不上的,所以秦浩然還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得了秦家。
在如今一個人獨處,秦浩然的思路無比清晰,那一步一步增加自己實力的計劃也非常明了。
“哢嚓!”
忽然間,一聲樹枝斷裂聲從後邊傳來,秦浩然頓時回過頭去,並輕喝一聲:“誰!”
“是我。”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那棵木瓜樹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天空上的月光鋪撒下來,照在她的臉上,竟然是歐陽碧。
“歐陽小姐?”
秦浩然也有些奇怪,心想這女人怎這麼晚都還不睡。
其實,歐陽碧很早就出來了,她在□□輾轉反側,心裏老是想著歐陽家的事,怎麼也睡不著,苦悶之下就打算出來走走了,誰料看到了在那空地上坐著的秦浩然。
歐陽碧對秦浩然這麼晚一個人坐在空地裏感到奇怪,卻又因為心裏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而不敢主動上前,就這麼神差鬼使的站在那裏看著秦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