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年半以前,當時,她就暈倒在那個山洞裏,奄奄一息,幾乎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就如同現在的她一般。”逍遙王望著不遠處的山洞,目光深沉。
楚清臨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巍峨絕壁之上,矗立著一個天然石洞,洞外雜草叢生,密林蔭蔽。他心中某處像是突然被人重重擊了一錘,無盡的痛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她獨自一人在那個山洞裏生活了很多年,雖然山洞裏麵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樣子。幾件舊衣服,一堆青綠的野果子,一個裝滿藥渣的罐子和一隻藥碗就是全部。”
“她病的很重,也很奇怪,或許不像是生病,雖然她常年待在這座毒障重重的雲夢山裏,體內積聚了大量的濕寒毒氣,但這還足以危及性命。找不到病因,我便隻能給她用些恢複元氣的湯藥。”
像是講故事一般,逍遙王娓娓道來,而楚清臨靜靜立在一旁,一語不發,心底的悲痛和苦澀隨著他的一字一句浸入骨髓。
“三日後,她醒了。但她的情況依然很差,整個人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勉強吃了些東西之後,沒過多久,又暈了過去。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了一個多月,她的眼中才終於有了些神采。”
“但她依然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呆呆的坐在角落裏,不言不語,我給她什麼她便吃什麼,讓她喝什麼藥她便喝什麼藥。”逍遙王苦笑了一聲,接著道:“我從沒見過如此聽話的病患,也從沒見過執念這般深重的女子。”
“兩個月後,她的身體有了些起色,那日,她對我說了第一句話,不是感謝,更不是解釋,而是逐客令。”
“不容拒絕的逐客令!”
“她見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等我開口,一道琥珀色的光芒直接衝著我迎麵而來,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立刻就會中招,隻是她沒料到我是個習武之人。她本就虛弱至極,即便用了全力也沒有傷到我。而她強行施術的結果就是又一次暈過去了好幾日。”
“當她再次醒來時,她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依然獨自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隻是這次,她開始試著召喚琥珀蠱,自我治療。”
“或許是她意識到,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而我看起來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因此,她修煉蠱術時,並不避著我,也從沒有拒絕過我遞給她的任何食物和湯藥。隻是,她似乎鐵了心想讓我離開,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對我出手,而她每一次出手,都是毫無保留的用盡全力。”
“後來,我在這裏建了這座小木屋,想讓她住過來,但她依然選擇住在那個山洞裏。她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她。隻是後來她昏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而我的藥對於她來說,也越來越沒有用。或許是她意識到了這一點,三個月前,她終於肯開口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