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門,士兵們用木製的削尖的柵欄橫在了城牆的正門上,那些難民們,有的拎著包袱,有的推著木車,表情各異的聚在門外,初夏的日頭雖不毒辣,但長時間暴曬在下麵,也不免讓人熱汗直流。
“噌……噌……噌……”在柵欄後麵布置好火銃手的西魯幾步便竄到了城牆上。用手擋在眼前,向下撩望。過了片刻,西魯朝著下方大聲喊道:“喂,你們是哪裏來的百姓?為什麼會聚在這裏?”
眾人一聽,急忙起身聚在一起,隨即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回大人,我們是金屬國挖礦的工人。前幾日,工頭不知因何原因將我們全部驅除出城,並克扣了我們所有的工錢。傳聞躲日王朝已仁之國,所以大家一商量,隻好帶著家眷投奔這裏,還望大人可憐可憐我們,給個棲身之地。”
說話之人是個老者,留著短發,臉上的皺紋如刀刻斧劈般清晰,也許是長時間在烈日下勞作,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他的皮膚黝黑發亮,雖然消瘦,卻還算結實。老者穿著無袖馬甲,寬鬆馬褲,長筒布鞋,臉上的汗水和塵土攪在一起,乍眼一看,跟他嘴中所說的挖礦工人到有幾分相符。
老者說完,難民們開始對著他鞠躬行禮,小孩子則在大人的把扶下,跪地磕頭。一些年老的體弱的,則默默的坐在簡易的木車上看著他,似乎是長途跋涉已讓他們沒有了祈求的力氣。
握了握腰間的短劍,西魯在原地踱了幾步後,低著頭對著身旁的守城軍道:“去,把那個發現疫情的醫師叫來。”
因為事關重大,那個醫師暫時被扣留在了城門附近。“噠……噠……噠!”幾聲緩慢的腳步聲過後,一個衣著整齊,皮白肉細,留著濃密胡須的男人,拄著城牆慢悠悠的走上了上來。
看著氣喘籲籲的醫師,西魯蔑視一眼。“怎麼回事,爬個城牆都累成這樣?如果敵人攻陷城門,豈不是連逃命的力氣都沒了?”
“對……對不起大人,本人長居室內就醫,不擅戶外運動,所以才攢下了這個破身子,真是慚愧,慚愧!”醫師堆笑回應著,身體如站在鋼絲的問號,不斷的抖著。
“好了,好了,趕緊給我指指,你發現哪個人有疫情在身?”醫師聽後,慢慢走到城牆邊,眯著他那三角眼,往下一瞧,不禁伸手一指:“大人,就是那個老頭旁邊的,因為他站在最前麵,所以小的無意瞧了一眼,那孩子的脖子上已經長出了暗紅色的毒瘤,根據我三十年的從醫經驗,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患上了什麼感染性極強的頑疾。為了王朝,在下才敢直言不諱。”醫師興奮的說著,仿佛在期待著什麼獎賞似的。
看了看他的表情,西魯懶懶的一揮手:“給他些金幣,護送他回城,把它的醫館地址給我記下來,如果他敢胡言亂語,四處宣揚此事,立即收回它的王朝身份,驅趕出朝!”
醫師一聽,急忙起誓發願,西魯不願看他那副做作的嘴臉,再次揮手讓士兵將他帶了下去。
見天氣悶熱,許多過往的王朝居民都被堵塞在外麵,西魯當機立斷急忙吩咐守城軍,遮住口鼻,到城內收集一批染布和木架,然後將那些難民驅趕到城門外一百米的一塊寬敞的空地。緊接著守城軍們在那塊空地上,搭起了數架簡易的帳篷,支起幾座行軍用的大鍋,搬來幾袋儲備的玉米,開始“招待”那些難民。
在不知詳情之下,西魯不敢擅自將這麼一大批身份尚未查明的他國百姓放入城內,但又不想損了躲日王朝的威名,思前慮後,他隻好將他們暫時趕到那裏,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