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如嬰兒的啼鳴聲說停就停。花女見躲日越來越虛弱,急忙拿來自己的薄紗外衣包在了躲日的胳膊上。
“躲日,你還能走嗎?”花女抱著他輕輕的問到。
躲日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但剛站起來,就一陣虛弱的暈了過去。
“躲日……你怎麼了,你跟我說句話好嗎?”沒有人理會花女的哭聲,周圍遍地屍體,淒慘一片。
“我要你活著,我一定要讓你活著!”大聲呼喊後,花女望向四周,那個帶著滾輪的重弩木車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掄起地上的短刀,她用力的將上麵的發射裝置砍下,隨後將躲日扶到了上麵。放好躲日後,她把太陽神杖放在了躲日的身旁,推著那木車開始向前走去。
下過雨的路變得異常泥濘。木車走在上麵顛顛簸簸的,花女費力的控製著木車的平衡,柔弱的身子被帶得東倒西歪。
“花……”走了一陣,躲日渾渾噩噩中微微睜了睜眼睛,花女一看急忙放下木車扶起了他。
“我……我的身子好冷!”躲日抖著清紫的嘴唇斷斷續續的說著。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花女忍著淚水緊緊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雙手不斷的揉搓著他的後背。
“好點了嗎?”躲日沒有回應,再次的暈了過去。擦了擦眼角那未幹的淚水,花女堅強的放下躲日,繼續向前推去。
此刻沒有人注視他,沒有人幫助他,周圍除了泥濘的道,就是隨風擺動落著點點雨水的樹枝。無數次滑到,她都頑強的爬起身,再次向前走去。
那沉重的木車如一座大山,不斷的消耗著她那柔弱的身子。精神開始挑戰肉體,信念開始麻痹四肢。“我不能倒下!我絕不能倒下!”一路上這句話成了她唯一支撐下去的動力。
終於到了那座巍峨的山嶺腳下,看著那滿是石子和黃泥的陡坡,精疲力盡的花女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捂著麵再次的哭了起來。人們常說意誌和信念可以戰勝一切,她雖已竭盡全力,但事實總歸是事實,她畢竟隻是一個隻有二十歲的柔弱姑娘。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山腳下的另一側走來了一個推著柴車的老漢。花女一見,如遇到了親人一般,飛一般的跑了過去。
沒等老漢開口,花女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滿臉祈求的說道:“大叔,我的朋友受了重傷,你能幫幫我嗎?”
老漢一愣,急忙扶起花女,“孩子,不要著急,慢慢說。”花女見老漢一臉和藹,急忙將躲日的身份和所發的事情統統講述了一番。
老漢聽後,驚得目瞪口呆。“小姐,請不要傷心,我的家就在山腳不遠處,我們先把他送到哪裏,然後我立即就去通知鎮長。”說完,老漢急忙將柴車上的已被澆濕的樹枝扔到一旁,把躲日攙了上去。
將躲日安頓好後,老漢片刻沒有停留,急忙帶著草帽,去了鎮中心。花女呆在老漢的家裏,急得團團轉。為了讓自己的鎮靜下來,他端來清水開始為躲日清洗傷口。
輕輕的解開包紮在躲日胳膊上的外衣,看著那斷骨切肉的傷口,花女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在了躲日的身上,哭的令人心酸。
在體內精元和萬獸之血的支撐下,躲日再次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花女和左邊那凸凸的肩膀。他顫抖著用右手撫摸著花女的長發,直直看著天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