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交代下去後,地下治安團便開始慢慢滲透到洛克的社會關係上。得知洛克失蹤後,他的幾名小師弟嚇得是寢食不安,都在暗地裏不停的議論著洛克的行蹤問題。
“喂,我說大家,那洛克是不是自己知道事情不好先逃了,要是那樣的話,可把我們幾個坑苦了,這萬一要是被人發現,這罪過不得要全部算到我們頭上啊?”那尖嘴後腮的小師弟這時候終於機靈的起來。但卻是處於自私的考慮,那憨憨的小師弟聽後,嚇得卷起一根煙卷不停的猛抽,硬是一句話都擠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隻聽“咚……咚……咚……”幾聲急促的敲門聲令幾個早就焦躁不安的小夥子更加的緊張。“不會是洛克吧?”憨師弟猛的抬起頭道。
“大家別出聲,我去聽聽。”尖嘴小師弟小聲的囑咐了大家一下後,躡手躡腳的挪到了門邊,不料剛靠近門,隻聽“鐺……”的一聲,那脆弱的木門當場被踹開,隨後便進來了幾個穿著便服的大漢。
“你們是洛克的師兄弟?”帶頭的一個男人掃視了一下屋內的四個人,瞪著冷酷的目光看向幾人。
“是……是,那又怎麼樣?”尖嘴小師弟被撞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回應著。
“跟我走一趟,他要見你們。”
一聽這話,幾人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窗戶。
“想都不要想,外麵全是我們的人,趕緊給我們走!”帶頭男人的一聲威嚇令幾個小夥子沒了聲音,隻好乖乖的跟他去了第一監獄。
到了這裏,他們開始被分批審訊,而審訊人仍舊是西魯。瞧了瞧幾人的麵相,機靈的西魯先挑了那個憨憨的小師弟開始審訊。
被弄到一間小暗屋裏後,西魯通過昏暗的燭光將拷打犯人的刑具特意往那小夥子身邊一放,隨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凡是來到這裏的人,都有兩個結果,一是將實話留下,二是將命留下。你看你想選哪個啊?”
“當……;當然是實話!”憨師弟看著那些冰冷的器具,早已嚇得不知所措,隻能附和的答道。
冷哼一聲,西魯突然“啪”的一聲狠狠的朝他麵前的桌子拍了一下,隨後急忙將臉貼近他狠狠的說道:“給我說,那少婦失蹤一事,到底跟洛克有沒有關係?”
西魯這麼一恐嚇,憨師弟嚇得連連喘著粗氣,連話都不會說了。看著他那心虛的樣子,西魯搖了搖頭,似乎已經猜出了一半。
“哎,虧你們還是明塔師傅的得意門生,這種事情也能幹得出來,說吧,人讓你們藏哪了?”
“大……大人饒命!這件事不是我出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我真的不想殺她,真的不想!”情急之下,憨師弟為了替自己求情,急忙將罪過推得一幹二淨。
“你撒謊!洛克說就是你幹的!你還狡辯什麼?看來不讓你嚐點苦頭是不行了,來人!”西魯一陣恐嚇後,轉身朝門外喊去。
“大人!”驚恐中,憨師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西魯的腿便開始痛哭起來。
“沒用的窩囊廢!這個德行還敢做哪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明塔看好你真是瞎了眼睛。趕緊給我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西魯憤怒之下一把將他揪到了椅子上,見罪行已無法在隱瞞,憨師弟隻好說出了實情。
命人將罪行記錄後,西魯讓他在上麵畫了押簽了字,然後將他和洛克幾人一同帶到了一個房間內。在那裏,周圍站了六七個彪型大漢,手中都握著武器,看上去十分的凶狠。
見憨師弟一副哭喪像,其餘幾人都猜出了結果,紛紛跪在地上,開始求饒。
“大人!你念在我師傅的份上就往開一麵,放了我們把!我們保證如果再做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剁了我的雙手雙腳都可以!”洛克不停的磕著頭,緊張的無法形容。
看著他們那風華正茂的年紀,西魯不禁感到有些惋惜,遂歎了一口氣道:“哎!以前我常聽我們的躲君說人性的美與好,也從無數的經曆見證過,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一個人的生命在你們的眼裏就那麼不值錢嗎?既然肮髒的勾當你們都已經幹了,為什麼還要奪人性命?試問那女人有哪點對不起你們,會讓你們下此狠手?”
“大人,我們也是被逼的,如果讓她認出了我們,我們豈不是照樣會完蛋,所以我們才會出此下策,其實我們真的不想殺她!”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洛克還在心存僥幸。西魯看了看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默然離開了牢房,隨後那幾人被那些大漢們關到了第一監獄的特殊牢室裏。
剛進到牢房,幾人看著憨師弟,眼神如刀子一樣。激動下,洛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另外幾人為了發泄,也不管不顧的圍攻起他。十多年的交情在此時變得不堪一擊,雨點般的拳頭令人性的美好灰飛煙滅。
離開第一監獄,西魯找到了哈裏加,並且將她帶到了躲日的身邊。講明事情的原委後,躲日露出了難色。“哈裏加,我知道此事對你打擊很大,那些女人跟你一同經曆過生死,感情必然很深,但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讓我將話說完。”
哈裏加留著淚水看了看了躲日,無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躲日點燃了煙鬥,一聲歎息道:“自從建立鑄造廠後,人才的培養變成了躲日王朝的一件頭等大事,也許你還不知道,那幾人正是明塔師傅親手調教出來的愛徒,他們不但得到了明塔的真傳,而且在鑄造工藝上還一直領先著其他的工人。現在王朝正處於緊要關頭……”
“躲君,您到底想說什麼?難道是想通過這個就赦免那幾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嗎?”哈裏加瞪著一雙淚眼瞧向躲日。看著他的眼神,躲日急忙解釋道:“你誤會了哈裏加,作為一國之君那等荒唐事我還不至於做得出來,我的意思是,在不傷害所有人的基礎上能不能換一種懲罰的辦法,畢竟他們還很年輕,如果就這樣毀了他們的一聲,豈不是……”說到這裏,躲日有點說不下去的感覺,他知道此時哈裏加的想法,但為了明塔和王朝的發展,此時他突然冒出了一種自私的想法。
“哼……說到底,在你眼裏我們仍舊是些外人。好吧,既然你有心袒護,不妨直說吧!”哈裏加這麼一說,令躲日極為不自然,就連西魯也開始回避起她的眼神來。
頓了頓,躲日壓低聲音道:“對不起,在這件事我確實不象個公平的國君,可是人的一生中本來就存在著很多的無奈,所以我打算將他們送到最偏遠,工作量也是最繁重的礦場服十年苦役,你意下如何?”
苦笑了一下,哈裏加甩了甩了自己的長發,擦幹了眼淚,怔怔的看著躲日道:“我和姐妹們的命是你救的,本來我們就沒敢奢望能和正常的百姓一樣過著幸福的日子,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我一個弱女子還能說什麼?對不起,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將冷漠的回應道出後,哈裏加邁著沉重的步子,悄然無息的離開了紫禁殿。
哈裏加剛走,躲日捂著額頭苦笑一聲道:“西魯,你覺得我混蛋嗎?”
將空拳堵在嘴邊,西魯直直的看著地板,冷不丁的道出一句:“我們都很混蛋!”便大步的離開了紫禁殿。
看著他的背影,躲日半響沒有說出話來。“我們都很混蛋”這句話如一根鋼針插進了躲日的心裏,回想著那些女人被救出古堡後的喜悅表情,和前幾天在軍需場慶賀聚餐上的幸福之色,躲日著實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過了一陣他再次點燃煙鬥,一個勁的抽了起來。
因為此事關係到明塔,所以西魯不得不在判決下達後的第一時間內趕到了明塔那裏。見明塔這幾天寢食難安,西魯有些不忍,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他還是不得不將判決結果告訴了明塔。
聽到判決後,明塔嘴中的煙鬥不禁“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西……西魯難道就沒有緩和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