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兒輕扯衣角,悄悄瞥了一眼張浩軒,神色間的躊躇一閃而過,輕輕說道:“不敢勞煩姑娘,我們在這一樓選些便是。”那丫鬟落落大方的回應一笑,便欲退到一旁。
張浩軒見狀一把拉住李雪兒的小手,衝小丫鬟笑著說道:“去樓上,煩勞姑娘帶路。”
李雪兒一愣,連忙擺手說道:“不了,就在這一樓好了。”小丫頭悄聲對張浩軒說道:“大哥,這二樓我們不要去了,大哥的銀兩得來不易,還是用來養家為好,不必為雪兒多費銀兩。”
這個可人的小丫頭,張浩軒感覺幸福滿滿的,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輕聲說道:“傻丫頭,有你才有家,大哥可不正在養家嘛。”
小丫頭小手一顫,嬌羞的低下頭再不說話,任由張浩軒牽著小手向樓上走去。李大秀才跟在身後直搖頭,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自己這個傻妹妹真是被張浩軒拿的死死地。
李家雖也算是大戶人家,但對這玉容軒二樓的胭脂水粉也隻有羨慕的份,一盒普通的水粉也要二三兩銀子,所以李雪兒從未登足。今日一上來脂粉香味撲鼻而來,小丫頭興奮的衝張浩軒輕點下頭,跟著那小丫鬟閃身進入玲琅滿目的胭脂水粉中。
張浩軒倚著欄杆笑吟吟欣賞著樓上樓下、來來往往的小娘子,偶爾能看到一兩個麵容姣好的姑娘養養眼。張大豬哥心中暗暗感歎真是一方雨水養一方人,這蘇州真不愧是人間天堂。
正在意淫中,突然肩膀被人抓住不斷的揉捏,張浩軒大驚之下一扭頭頓時氣的臉都綠了。隻見李鴻才目光閃爍,如做賊般不時地瞟向不遠處一位正在挑選胭脂的紅衣女子。這女子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約有二十出頭,欲遮還羞間給人一種朦朧美,身材著實火爆,體態豐滿,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長發散於香肩,一顰一笑間仿佛有著難以抗拒地魔力,使人一眼望去感覺有股莫名邪火騰地一下湧上心頭。
“喜歡嗎,是不是很大?”張浩軒抹了把鼻子,壞笑著問道,心裏暗暗驚奇,這女子還真邪門了,害的老子這種有名的君子都靜不下心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尤物。
“大,真大。”李大秀才咕嘟吞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說道。
看不出來,李大秀才還是一位禦姐控啊,張浩軒玩味的將他打量一番。這大趙所處的年代若在自己那個世界大約便是唐朝,曆史雖走了岔路,但民俗民風倒頗為相似,封建禮教尚未受程朱理學的洗禮,表現在穿衣審美上與盛唐幾乎一般無二,雖不似唐朝那般以肥為美,但也不若明清時那般極力推崇楊柳腰肢的變態美。
二人說話間,那女子似乎有所察覺,但出人意料的是,她似乎並不以為意,眼神不經意間飄向二人,神色間竟帶著微微笑意。
熟女啊,果然不比那些清純的小蘿莉。張浩軒心裏暗暗感歎。正在意淫間,隻覺肩上的臭手已沿著肩膀緩緩向胸前劃去,張浩軒頓時被惡心的不行,一把將李大秀才的臭手從肩上打掉,抬腳在他屁股上來了一下,就這貨這德行,他到底是怎麼考中的秀才?這賣相也太差了吧。
正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李鴻才吃痛之下,忍不住啊了一聲,身子一趔趄險些將身邊花壇打破。見張浩軒一臉怒氣的盯著自己,李大秀才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老臉一紅,秈秈一笑連忙扭頭將目光轉向他方。
“鴻才兄,看別家小姐幹嘛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多好。誒,你再不扭頭那姑娘可就要下樓走了。”張浩軒輕敲著欄杆,笑著小聲說道。
李鴻才一驚,連忙扭過頭來,卻見那紅衣姑娘並未離去,依舊在貨架旁認真的挑選著,知他是在調笑自己,老臉一紅,連忙正色道:“浩軒兄,你我都是讀書人,當有君子之風,豈可如此不堪。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聖人之言,吾等當謹記在心,一日三省吾身也。”
裝,接著裝,張浩軒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左右無事,張浩軒四處望去,見樓口也站有一位俏麗的小丫鬟,但來人皆止步於二樓,竟無一人更上一層。莫非這三樓和四樓不也是胭脂鋪?蘇州乃江南繁華之所,更是江南東路的治所所在,達官貴人如過江之鯽,這玉容軒若三四樓若隻是貴些,也不至於是這般光景。
抬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除三樓柱子上似乎掛著兩副對聯外,其他並無異樣。張浩軒走到那樓梯旁的小丫鬟前。微微一笑問道:“敢問姑娘,這三樓為何空無一人?”
那小丫鬟瞟了一眼張浩軒,慌忙祈了一個萬福,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好一位英俊的公子哥!比自家那胖嘟嘟的少東家不知要強多少。她平日在這玉容軒所見大多是些女子,猛然間見一男子問話竟然有些拘謹,一時跑神竟忘了回答。